時念的意思,辛佑也明白,沉默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車裏繼續的朝著郊區駛去,車速不快不慢的沒有任何的顛簸。
很快,車開始放慢了速度,時念拍了一下辛佑的肩膀,“到了。”時念的話剛剛落音,車便徹底的熄火停了下來。
隨後,車廂門便被打開,猛地看到陽光,辛佑竟然有一絲的不適應,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勁兒來,一直到時念下車之後,發現辛佑還站在那裏。
“你感覺怎麼樣?如果不行的話,就換人過來吧!”抬棺的事情重大,若是辛佑覺得不舒服,還是要換人過來的。
一聽到時念要把他換掉,辛佑嚇得猛地抬頭,“我沒事,我可以的!”
“讓我送爺爺最後一程吧!”
辛佑的語氣中,略帶著一絲的哀求,時念寵溺的歎了口氣,“如果不舒服就一定要說出來。”
不由自主的抬眸,向四周看去,失蹤了很久的二叔,還是沒有來,喬警司那邊也是沒有任何的線索,他派出去的人,也都傳來了消息,沒找到。
他知道,此刻辛佑佯裝出來的鎮定,是比他還要恐慌的,這麼多天,若是真的不想回來,有意的躲著也罷了,若是出現了什麼意外,恐怕,辛佑的心情比他還要沉重。
二叔對辛佑來說,就如同親生的父親一樣。
別看辛佑整天挨打,其實他心裏美的很,因為有二叔在,他始終都有一個家,如今爺爺也走了,二叔下落不明,最難過的是辛佑。
他才十四歲的年齡,不該承受這些的!
時念抬手和眾人一起將棺木從車廂裏抬出來,又繼續和辛佑一起,交錯著抬著棺木走向陵墓,陵墓門口圍著很多的記者,但是,手裏的攝像機都被收走了。
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送葬的隊伍走進陵墓。
等到一切都安葬好之後,時念和辛佑,一人撐了一把黑傘,立在了墓前,除了簡醫生,其他人都已經相繼離開了。
簡醫生本想勸著時念和辛佑也可以離開,可,時念絲毫不動,也讓辛佑變得格外的固執。
“簡伯,你先回去吧,我們多陪陪爺爺。”
一直沉默良久的時念,緩緩地開了口,簡醫生無奈隻好先離開了,在簡醫生走後,時念的身子便沒有任何的支撐,猛然滑跪在了墓前。
膝蓋狠狠的磕在了大理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麵前的不止是時老的墓碑,還有爸媽。
“啊!”
大概是沉默了太久,時念終於仰天怒吼了一聲,嘹亮的聲音把辛佑都嚇得直顫抖,喊聲持續了很久,才緩緩的減弱了下來。
辛佑扶著跪腫的膝蓋,和時念跪在了一起,沒有說話,此刻陪伴比任何的語言都來的更重要,而他也相信,時念需要的也不是語言上的安慰。
同時麵對這些墓碑,別說是時念剛剛成年的一個孩子,就算是個白發老人,恐怕都是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
時念悄悄的攥緊了拳頭,“張倩,這筆賬我記下了!你欠下的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