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攸與錢知趕到飛天穀時,那處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修士。
行道宗來了一幫子老頭子,各個擺出了一副東道主的架勢,談攸不吃這一套,跟錢知兩人在人群的後麵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了,就開始擺生人勿進的架子。
行道宗的一個老頭湊過來:“道友是冥山之人吧?”
談攸點了點頭,沒應聲,哪老頭卻也不在意,繼續笑眯眯道:“不知貴派老祖宗可還好?掌門人可還好?全冥山可還好?原本我宗的帖子發出去的時候以為貴派會拒絕,沒想到居然能來坐鎮,也算我行道宗有麵子啊。”
錢知聽不下去了,一邊擺弄手裏的一隻小瓶子一邊道:“我師父很好,我師兄們也很好,我冥山上下都挺好的,勞煩貴宗掛心,不過你這會兒過來是要套近乎的?”
老頭臉一僵,硬是擠出笑容問道:“不不,冥山來此理應厚待,不過怎麼貴派老祖宗沒來?”
錢知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眯了眯眼:“怎麼?看不上我與我師兄?”
“不是……。”老頭張口結舌。
錢知嫌棄的揮了揮手:“那就請去招呼其他人吧,我跟我師兄自立的很。”
老頭無奈,隻好走了。
談攸這才睜開眼來:“行道宗到底是官家,不好對他們太過無禮。”
錢知癟癟嘴:“你剛剛怎麼不說?”
談攸閉嘴不言,錢知默默的轉頭,決定不理他家這個神經質的大師兄,或許要等林茶回來他家大師兄才會正常,或者是會更加的不正常?
行道宗那邊已經開始跟各方修士座談,錢知與談攸隻當沒看見,在陰涼的樹蔭下各自忙各自的。
談攸上次險些入魔,身上魔氣還未散盡,尚需調理,那些老頭的話自然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突然錢知湊過來道:“師父快回來了。”
談攸一愣,轉頭看他,錢知晃了晃手裏的一張符紙道:“師父走時我給他身上帶了一張追蹤符,這會兒有反應了。”
談攸瞥了那符紙一眼,果真見上麵隱隱約約閃著光,便轉頭看錢知:“師父找到小茶了?”
“應該是吧。”錢知將符紙隨手貼在旁邊的樹幹上,突然想起什麼來,湊到談攸身邊問道:“對了師兄,問你點兒事。”
“嗯。”談攸點點頭。
錢知笑的一臉的不懷好意問道:“那會兒師兄你匆匆趕回來,為什麼會受傷?”
談攸一怔,盯著錢知臉色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錢知笑眯眯的繼續補刀:“後來你那會兒不是入魔嗎?我給你用錯東西了,然後看見了你跟小茶。”
談攸一僵:“看見什麼了?”
錢知湊近低聲道:“我看見你親了小茶,還有很多年前小茶的夢裏也出現過這一幕,師兄你說這是不是說明……。”
談攸早就被他這一番話給轟成了一隻外焦裏嫩的大叉燒身上隱隱浮出一層黑氣來,幽冥火也在身上隱隱卓卓的閃現。
錢知說完就見自家師兄又不對勁了,連忙叫道:“大師兄你不可以對我動手啊!我有你的把柄在手上!”
這不知死活的棒槌生怕談攸不滅了他的繼續在談攸身上補刀。
談攸盯著錢知眼珠都快紅了,又被此事讓錢知知道了的恐懼而占領了心肺,逼的險些暴走。
錢知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好在這時樂承瑚帶著林茶珊珊而至,錢知立刻沒了骨氣,撲過去躲在樂承瑚身後叫道:“師父你總算回來了!大師兄要翻天了!”
“沒出息!”樂承瑚朝天翻了個白眼,拽了錢知去見行道宗的那群老頭,留下林茶站在談攸麵前。
“師父。”林茶沒一點自覺的走過來。
談攸坐在地上仰頭看他,眼中的紅倒是退了些:“小茶。”
林茶在回來的路上想了許久,他確實對談攸抱著別樣的心思,這種心思已經超越了師徒,談攸是他師父,但又不單單是他師父,他決定要跟談攸好好的說清楚,到時候談攸是厭他怪他也都受了,長痛不如短痛,林茶沒有那麼高尚,他做不到將自己的心思收在肚子裏。
再見林茶,談攸已是不同的心境,談攸可沒有林茶想的那般光明正大,他習慣了躲避,就好像當年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見引華,便一直躲在冥山百年不曾出山一樣。
倒是被林茶這麼看著,更加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