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青花,一襲梅花箋,淡淡墨色,冉冉墨香。
兔子輕研硯台,執筆在梅花箋上緩緩寫下了兩個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狼王似乎沒有看到兔子的動作,隻是淡淡的坐在椅上,望著窗外隨風搖擺的丁香花叢。抬頭看了看狼王淡漠的眼神,兔子低頭一笑,輕輕的將桌上的梅花箋紙拿起,舉到狼王麵前。上麵是兩個墨跡未幹的字,筆鋒沉穩圓潤。
狼王略帶疑惑的掃過一眼兔子,繼續看著窗外。兔子伸手捏住狼王的下巴,迫使狼王看著自己,眯眼微笑。
“華凡,你的名字。”
狼王抬頭看了看兔子,隨後低頭,眼中仿若無物。兔子順勢在狼王下巴上撫了一把,動作行雲流水,繞到狼王身後,雙手從狼王脖頸處圈過,親昵的吻了吻狼王的鬢角。感覺到狼王身體細微的一絲動搖,兔子笑的更為深邃。
伸手執起狼王右手,細細的教給狼王握筆的姿勢,兔子眉角閃著淡淡的溫柔的光。伸手扶著狼王執筆的手,取過一張青竹箋,一筆一劃,在上麵寫下兩個字。
華,凡。
一遍寫過,再寫一遍。一下一下,一遍又一遍,兔子輕輕的在狼王耳邊念叨。
“華,凡。”
兔子長發輕輕滑落肩膀,掃過狼王頸項。窗外花紅鳥啼,美人如花,風景如畫。
直到青色的青竹箋寫滿了華凡二字,兔子才鬆開狼王的手,再取過一張梅花箋,讓狼王自己寫給他看。狼王略微一頓,然而也並沒有說什麼,極不習慣的握著筆,努力的順著適才兔子所教的筆劃,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兩個字。
看著粉色梅花箋紙上雖然歪斜,但完全可以辨認的二字,兔子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伸手讚許的順著狼王的長發,“要記住你的名字,你叫華凡。”
華凡……華,凡……狼王在心中默念。
華凡,華凡……華凡……繁華……
……
來到長安後的第七個早晨,一場大雨,打落了窗外一樹的丁香花。
“孟章兄別來無恙?”緩緩轉動手裏的茶杯,兔子看著杯裏沉沉浮浮的茶葉,心不在焉笑道。
坐在主客座上的男子金冠束發,玉帶錦袍,沉冷一笑。“這話該由我來問你。”
“問我?我好的很呀?”兔子抬頭,眨眼笑的風情萬種。
男子略帶鄙夷的挑眉,嘴角勾笑,“你還是改不了你這窯姐兒似的習慣。”
兔子恍然大悟狀,展開扇子掩口眯眼笑,“如此如此,謝謝誇獎。”
男子嘴角微微抽動,看著兔子依舊眯笑的雙眼。許久,男子歎氣,無奈搖頭。
“華兔子,速速離開長安吧。如若需要,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兔子將扇子下移,眼瞼微微下垂,簡短而堅決的回答。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