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居然這麼深。”一手執鏡,一手輕撫臉頰上已經結痂的傷痕,兔子自嘲戲謔笑,“這以後上窯子,隻怕沒有姑娘樂意來了。”
“你腦子裏,除了飲酒賞花玩弄風月,還有甚麼?”一旁坐著的錦衣男子微微皺眉,嘲諷道。
兔子放下手中鏡子,取過枕邊紙扇,紙扇骨柄上依稀還有斑點的血跡。輕展紙扇,遮住半邊受傷的臉,兔子雖然聲音略顯沙啞,但依舊是那種慣用的輕佻笑聲,“孟章兄,人生在世,不就圖個快意樂活麼?不吟風頌月,欣賞美人,豈不成了老頭子了?”說罷,兔子勾起一雙水漾的眼眸,故意對著孟章上下打量。
“說你胖,你還喘。前兒還隻是窯姐,今兒就成鴇兒了。”孟章挑眉,語氣更是鄙夷,“救這麼個貨色還真不如讓你就那麼死了。”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兔子眉眼笑的越發深,掩口調笑,“孟章兄所言極是,極是~~所以……人生苦短,自然要及時行樂。若沒有一副好皮囊,美人兒怎麼會主動貼上來呢?”
正欲開口再說什麼,瞥見狼王從外間推門進來,孟章立刻止了聲音,點頭示意之後,起身離開。兔子微微一笑,不以為意,拿起鏡子,繼續細細的查看自己臉上的疤痕。
重重的將碗放在床榻前的矮桌之上,發出啪嗒的聲音,狼王冷冷瞥了一眼兔子。
“吃藥。”
兔子以鏡子掩口,眯眼笑,“辛苦愛妻了。”
狼王聞言立刻渾身一凜,牙齒磨得咯咯響,瞥過一眼兔子,沉聲,“氣還沒呼順,先逞口舌,你是等不及要去閻王殿了。”
微微努嘴,好整以暇的端起藥碗,輕舔一下,兔子皺眉,隨後狠狠一閉眼,將黑色的藥汁盡數飲下。隨後伸手將藥碗舉起,笑盈盈的示意狼王將碗拿走。
狼王看著兔子的麵孔微微皺眉,頓了一下,伸手接住了碗,卻冷不防被兔子瞬間抓住手腕一抽,一個踉蹌跌在了床上。手中藥碗落地,清脆的碎裂聲音。
溫熱的帶著淡淡的苦澀藥味的靈巧的舌頭,探入了狼王的唇,快速的深入,試探,吸吮,隨後滿足的離開。兔子輕舔嘴唇,笑的嘴角甚是饜足。
“嚐來嚐去,還是這個甜。”
“你……!!”狼王咬牙。
眼瞼低垂,眸中波光流轉,兔子似乎從未感覺到狼王的怒氣。伸手覆上狼王的手背,微微攥緊。白皙的手背上,纏著白色的傷布。
“凡……告訴我,你為什麼……非但不走,還要去找我呢?”
兔子抬頭,看著狼王。目若秋水,燦似寒星,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