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人還爭鬥什麼?而且他經驗足夠豐富了,不需通過這樣的切磋來積累戰鬥時的手感。所以,天國學院的戰榜上,從未留過他的名字。不過既然小苔難得有興致,他就去陪她看看。
如同絕大多數的畢業學員一樣,即將離開自己學習和生活了六年的母校,小苔心中還是有一絲不舍與傷感。所以才想在校園裏多走動走動。
“你在這兒這麼長時間,怎麼會不知道擂台賽在競技場中舉行?”葉雨有些不信地問道。
“以前真沒在意,記得還是小時候跟瞳心來過一次,當時隻記得台上有人打架,差點就嚇哭了,不知道那就是擂台賽!”小苔紅著臉,如實說道。
“被嚇哭了?”葉雨睜大眼睛望著小苔,腦域中想象著六年前的她,柔柔的,弱弱的,萌萌的樣子,一臉無助被嚇哭時的場景,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
“是不是笑話我膽子小,被嚇哭過!”
“不是!”葉雨不承認道。
“肯定就是的,不要不承認!當時還小嘛,難道你就沒有被嚇哭過嗎?那你六年前在哪裏,在做什麼呢?”小苔忽然好奇地問道。她對葉雨的過去知之甚少,同時也非常好奇,因為這家夥從來沒對自己說過那些。不過作為他人生的另一半,她覺得自己有義務知道一些,哪怕這一部分是黑暗的,有一些悲傷,或者不美好的東西,但她還是想知道,因為這樣自己就可以分擔他的憂傷了。這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六年前嘛!”被小苔牽著的手,肆意搖晃著臂膀,葉雨的思緒也仿佛回到了六年之前。那一年他十歲,應該已經加入了暗影組,並且從一次血腥的任務中,活了下來。
腰肢粗細的枯朽殘枝被厚厚的積雪壓得彎成了“弓”形,然後就聽“哢”得一聲,枯枝攔腰折斷,積雪墜落,落到了五十米高,數人合抱粗細的冷杉喬木的下方,在寂靜的深林中,發出一記怪異的聲響,驚起了附近一片不畏嚴冬的山鳥。
這裏是橫斷山脈深處的原始森林,下了三天三夜的鵝毛大雪,使得積雪封山,入眼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冰雕雪杉,無窮無盡,仿佛讓人置身於雪國的世界,美得動人心魄,萬物也仿佛都被三尺厚的積雪掩埋,封凍在了冰雪的大地中,回歸了宇宙的初始,整個橫斷山脈,靜謐得仿佛隻剩下了他們自己。
不遠處,三道一身雪袍的矮小身影,正踏雪而來。由於積雪太厚,每一步都深入腿股,且仍感覺不到實底,所以他們走起來異常吃力,需得像拔蘿卜一樣,把一隻腿拔出來,邁出去,然後再去拔另一隻腿,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往前行進,雖然早已大汗淋漓,但從他們堅毅的麵龐和淩厲的目光卻可以看出,他們從未想過要放棄。開玩笑,辛勞與生命比起來,當然是生命更珍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