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薑平的情況不清楚,但是這都十幾天,轉眼就十一月末了,薑平卻還沒找來,覃程便知道現在這情況有些不妙。
曲誌文對薑平的心思,覃程是看得出來的,薑平追查下去找不到他,那必定會向曲誌文求助,這麼多天過去,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覃程能想到的隻有一個原因,這宅子裏或者說是肅巍然手下有人能力在曲誌文之上。
比如說,那個姓陳的?
而且,最讓覃程心煩意亂的,就是那個肅巍然不知是怎麼了,最近竟然不再讓他去那個大墓,反而一有時間就和他閑聊。被軟禁在大宅裏,覃程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點不了解,更是想到肅景墨微微透明的模樣,心焦難忍。
肅景墨給他說的話,他也仔細思索過,特別是肅景墨對肅巍然的態度。
肅景墨恐怕並不覺得這肅巍然是肅景硯吧,覃程想,所以才會在他提到這個名字時無所謂的笑了笑。
可是,那這人不是肅景硯,那又是誰?肅景墨不也說,肅巍然和他五弟確實長得一模一樣啊......
這之中肯定有些問題,覃程想不明白,但覃程卻隱隱感覺到,肅巍然不僅認識肅景墨的,更加對大緒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於肅景墨死後的事情也很清楚。
這便是覃程感到奇怪的,若說不是肅景硯,那還能是誰?覃程想起肅景墨說的,對肅巍然,他還有些疑惑。
但也正因為對肅巍然身份產生了懷疑,覃程才會覺得不安,對這個人的疑惑加深,身邊產生了更多不確定因素,這樣的事情不會是什麼好事。
隻是,覃程卻不知道,他這不安的模樣盡數落在肅巍然眼中。
大宅子裏不多,但是暗地裏跟著覃程的卻不少,覃程不是那個薑平,就算有再多的警覺性,也會有疏漏的時候。
肅巍然靜靜地打量一旁坐著的青年,本身體質是很不錯的,但最近這半年來接觸鬼魂太多,肉體凡胎早就侵染了不少鬼氣。
聽陳和榮說,這人夜裏睡眠很是奇特,常人呼吸平順安逸無比,覃程卻是像死去一般沒了心跳、呼吸,但奇怪的是血液卻在緩慢流淌著的,而當白天七點一到,這人整個體態器官全都恢複了正常.......
夜夜如此。
肅巍然沒有說話,捉摸著這是怎麼引起的,又再確認著覃程身上的鬼氣,是否散了些。
等確認覃程身上的鬼氣確實比上次去大墓前還重,肅巍然心思便活絡了。
原以為覃程夜裏昏死過去是沾染了鬼氣的緣故,說不得還沒等他計策實施,這覃程就命歸西天,魂魄跑那大墓去了。所以這段時間他才沒有讓覃程再去大墓,反而讓陳和榮給覃程驅散這身上鬼氣,可是,這一遭,沒讓肅巍然發現覃程的昏迷和鬼氣有無關係,卻讓他看出了些別的端倪。
一般而言,活人沾染到鬼魂的鬼氣,也就隻是外部沾染,這種外部沾染的鬼氣隻要在靈沛之地多呆幾天便能自然消散,這大宅本就建在鍾靈頂秀之地,更不消說他還讓陳和榮刻意使用術法驅散了。
可是這麼些天下來,覃程身上的鬼氣卻是一點也沒有消散呢......
這種情況,肅巍然是見過的,隻有那些不要命的人和鬼魂有親密xingwei,那樣吸入的鬼氣是無法無法驅散的。
就算曾經覃程確實與肅景墨有過親密關係,那鬼氣積攢也隻會停在他將覃程禁錮在這大宅之前。
這麼看來,最近這些日子,覃程和那肅景墨倒是親密無間呢......
原以為這覃程是真的看透那肅景墨,願意聽他的話救自己一命,現在看來,這家夥是被灌了太多迷魂湯,連命都不要了?
而現在,反倒是他著了道?
肅巍然哼笑了聲。
一旁的覃程摸不清這人笑些什麼,隻皺眉問道:“肅先生找我來,不會隻為了盯著我瞧吧?”
“我隻是看覃程你最近麵色不太好,臉上泛著青黑,就想是不是因為太常去那大墓導致的。”
“那你看出來了?”
肅巍然閉著雙眼點了點頭,“看出來了,你在這大宅歇了那麼幾日,卻沒有一點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