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末, 寧化村千人陪葬坑開始挖掘, 李國賢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打開主墓, 讓幾個學生當做棋子,嚐試去挖到達主墓的探溝,結果那些學生死了, 墓開了個口子,那近千人將士的魂魄怨氣就一點點飄散出來。
這森冷的怨氣,常人感覺不到, 但是動物小孩卻是感覺得到的, 林子裏鳥叫聲越來越少,院子裏黑狗也裏叫得越來越厲害, 小孩也哭得厲害.......
住了那麼多年的村子, 誰願意搬遷?
說實在的, 住在西安這樣的古都, 周邊隨便一座山都很有可能是某個曾經王侯將相的陵墓, 西安人見得多了去了, 也沒見到處搬遷的。
很多人不是想搬走,而是不得不搬啊,他們是有感覺的, 這大墓,不詳......
漏出的怨氣越來越多,當肅景墨醒過來那一刻,濃重的鬼氣散開,這寧化村也陷入了死寂,不知何時沒有蟲鳥的叫聲,不知何時,這一片早已看不見一隻蟲鳥......
人都受不了肅景墨的鬼氣,何況是小動物?
如今肅景墨自己無法撐住大墓陣法,隻能將自己的鬼氣釋放出來,應當是等到有人能代替他成為大墓的主人,撐住這大墓吧?
可是,這鬼氣忽然盡數消失,是怎麼回事?!
曲誌文下意識的回頭望了望唐家明,“怎麼回事?”
隻是唐家明也同樣驚詫不已,他搖了搖頭,“不,不知道......難道......”唐家明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覃程已經死在墓中,頂替肅景墨成為新的主人......想到這兒,唐家明臉色難看起來,這他媽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不用唐家明說,曲誌文也知道是什麼情況,想到肅景墨那句話,曲誌文心中不知為何翻騰出一股厭惡感,
不想要覃程的命?他曲誌文也是腦袋出了毛病,才會有那麼一刻相信肅景墨這人的話吧?
“覃程死了......那這大墓陣法永遠也解不開了,肅景墨也是真的狠”
“不,不對,”
唐家明打斷了曲誌文的話,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曲誌文,你施法探一下這大墓的陣,這......這大墓的陣,好像要崩塌了!!”
周邊鬼氣的消失,覃程感覺不到,陣法的破裂,覃程也看不見,他隻看到眼前的人一點點恢複了最初的模樣,魂體不再透明,隻是消失的手臂沒再恢複,那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變作血紅色......
“怎樣?”肅景墨抬起手望了望,笑著問道:“怎地不說話了?雖說是魂體,但還是這般模樣好看些吧,能透過自己身子看到別處,那感覺怎的都不習慣呢。”
覃程哪能不懂肅景墨這是在勉強自己維持這般模樣?他不是道士,可他也猜得到這般做法不會好到哪兒去,隻會對肅景墨造成傷害。
那雙血紅的眼更是刺痛著覃程的心,覃程說不出話,隻抬起顫抖的雙手緊緊將跟前的人摟進懷中。
覃程不說,肅景墨也猜到這般勉強地強行收回那麼多的鬼氣,他隻怕此刻像極了鬼怪,而不像個正常的人......
輕輕靠在覃程肩頭,肅景墨笑道:“摟得這般緊,是因為現在太難看,不想再看一眼?”
“不、沒有!”肅景墨的話讓覃程急了,連忙鬆開懷裏的人,抓著肅景墨的肩膀,“好看的,景墨,你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怎麼樣都是好看的?”肅景墨挑了挑眉,“言外之意便是此刻不那麼好看了,至少比以前難看。”
“不是,”覃程凝視著眼前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說到:“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你,如何知曉你心間想的甚麼?”
見肅景墨笑,覃程便知這人是習慣性的調笑,也不再解釋,隻探過身子,小心翼翼地吻了吻肅景墨的麵頰,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笑落在肅景墨眼中,肅景墨忽然發現,他是有些喜歡覃程這般模樣的,眼底從始至終隻有他肅景墨一人,他看著覃程,便能看到一個人愛上他肅景墨,會是什麼模樣,說真的,他心底是歡喜的。
走近一步靠在覃程懷中,果然這人很自覺的就把他摟得緊緊的.....肅景墨勾唇淺笑,
“覃程....”
“怎麼?”
“你在想甚?”
“啊?”肅景墨突然說這話,覃程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幹巴巴的說道:“我在想你呢。”
這回答讓靠在覃程肩頭的低笑出聲,
肅景墨的笑聲,震顫著覃程的胸口,覃程不知為何眼眶一熱,索性將人摟得更緊了,“我就是在想你,我想著該怎麼才能把你摟得更緊些,這樣你就不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