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歡快的撲進黎王的懷裏,“父王。”
黎王眼中盈淚,摸著她的頭發說:“沫兒,讓你受苦了。”
她心裏跟著一酸,卻不想讓葉痕看到,轉身又走到大王子的麵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大漠的拜禮,“哥哥。”
大太子漠謠一直板緊的臉此時終於崩出一點笑意,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瘋丫頭。”
葉痕站在一旁看著她像小鳥一樣歡快的穿梭在人群中間,他又想起在宮中見到她的情景,那一臉無法掩蓋的落寞像是黃昏時分的花朵,雖然美麗,卻無光彩。
看來,大漠才是她真正的家,一個讓她能夠開心快活的地方。
接風宴是烤全羊,釀米酒,席間,漠謠與林近楓比劍,旁邊有樂女奏起鼓點,兩人越舞越歡,竟然有了惺惺相惜之意,一曲完畢便讓黎王與七王爺見證,滴血結為兄弟。
喝得正酣,又有舞妓獻上大漠的劍舞,袖間生風,劍劍虹光。
林近楓和漠謠邊喝酒邊打著拍子,都是江湖豪傑,義博雲天,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沫兒正嘻笑著看著他們劃拳,忽見席上不見了葉痕,她急忙尋出去,就見清冷的月光下,他獨自一人坐在沙丘上,天上一輪狼月,映得他形單影隻。
她心中生出許多淒涼與不舍,走過去挨著他坐下說:“你終於如願以償了,看到了大漠的落日。”
他半天未語,依然定定的望著前方的沙洲。
“沫兒,如有一日,我可以娶你,定帶你隱居在這大漠中,日日看那長河落日,日日見你笑靨如花。”他握著她的手說:“八弟待你不薄,但我知你心中有我,隻要你為我守得這份真心,我定不負你相思之意。”
沫兒抬起頭,隻見那烏黑的眸子正幽幽望著她,似乎有數不盡的話語將要訴說。
她心中暖流湧動,將另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點了點頭:“我說過,我信你。”
後來無數次想起,她這一生最美好的風景恐怕就是在大漠上與他共渡的那段時光。
大漠的日頭格外毒辣,白天的時候,大家基本足不出戶。
隻有到了傍晚,練兵的練兵,起炊的起炊,喧喧嚷嚷好不熱鬧。
沫兒坐在馬上笑著對葉痕說:“我不會騎馬,但是我會騎駱駝。”
看她頗有三分自豪的模樣,葉痕輕笑道:“你倒是有本事了,我從未騎過這東西。”
她咯咯的笑起來,像是嘲笑他,“馳騁戰場的七王爺原來也有不會的東西。”
他不理她的嘲笑,自顧從一旁牽出一匹駱駝,然後跨身上去,那駱駝竟然十分配合,駝著他慢悠悠的往前去了,他腰板筆直,神情颯爽,哪有半點不會的意思。
沫兒從後麵追過去,嘟起嘴巴說:“你騙人。”
他朝她溫柔一笑:“我的確是剛學的。”
她心裏氣極,要知道這駱駝雖然好騎,但是她當初也是花了不少工夫,沒少挨漠謠的罵,可他隻是用眼睛看了一遍就精通於其中的門道,她哪能不嫉妒。
葉痕將駱駝挨過去討好的說:“怎樣才能不氣了?”
她賭氣的一撇嘴:“除非你摔下去。”
話音剛落,他果真身子一歪就從駱駝上掉了下去。
沫兒又急又心疼,趕緊跳下駱駝,跑過去說:“你真是小孩子脾氣,讓你摔,你還真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