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十八子,你到這地步了為什麼還一口一個殺字呢,你殺的了我嗎?你已經是我的階下囚了,我們能不能談點別的?”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吃屎的狗離不開茅廁。”趙杆子鄙視地說。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明白,你們的政府腐敗無能,又喜歡窩裏鬥。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把你們引向光明大道,隻有我們,大日本帝國才能把你們引向光明的殿堂……”
“你以為鷸蚌相爭漁翁就可以得利嗎?呸!做你的美夢去吧,兩兄弟打架,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作為強盜,隻要你敢進來,兩兄弟的拳頭絕對打你個稀巴爛!不信你就試試!”趙杆子大喊著。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趙杆子沒法子了,嘴裏塞著布條,膀子被兩個日本人死死的逮著。隻好聽憑佐佐木胡言亂語了。
“嗬嗬,中國人說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這話一點不錯。戰爭給了你鍛煉的機會,讓你從一個泥腿子變成了一個英雄。可惜呀,你這個英雄把出生地選錯了。如果生在我大日本帝國,一定會當上將軍……”
“嗚嗚——嗚嗚——”趙杆子掙紮著表示抗議了。
“哈哈哈——別急,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們大日本皇軍是不可戰勝的。你們蔣總統的武漢行營,我們指日可待,蔣介石這麼多軍隊,都被我們大日本皇軍打得落花流水,你逞匹夫之勇就能挽救你的國家嗎?誠然,你很勇敢,你殺死了我們很多的士兵,隻要你歸順我們,我可以既往不咎……”
“啊——”趙杆子冷不防給了右邊的鬼子狠狠一腳,鬼子疼的鬆開了手,說時遲那時快,趙杆子手裏槍響了。但子彈隻從佐佐木頭上飛了過去,他開槍的時候,他的手腕挨了女人一槍。
“叭叭——叭叭——”
“叭叭——叭叭——”
三四杆槍交織在一起,但趙杆子已經搶占到了有利位置,他倚在臥室裏側的門邊,一邊射擊一邊向窗戶靠近,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窗邊突然站起來一個人用槍頂住了的他的太陽穴。他低頭拿眼一瞧,這是一雙女人的腳,不由失聲叫道:“柳柳,你是柳柳嗎,我是你爸爸趙杆子。”
“你敢冒稱趙杆子,你真是活膩了。——快,把槍放下!”身後的女人喝令趙杆子。
“柳柳,你真是柳柳嗎?爸爸想你想得好苦啊。”趙杆子說著突然身子向前一撲,槍裏的子彈又一次射了出去,這一次,佐佐木的運氣沒那麼好,佐佐木的倒下的刹那,趙杆子的胸膛射進了一顆子彈,接著又是一顆,趙杆子倒下了。
血泊中,趙杆子呢喃著:“柳柳,不要做……做對不起中,中國人的事情……我是你爸爸趙……趙……趙杆子……”
“不——我爸爸早被共產黨殺害了,你不是我爸爸!”拿槍的女人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美智子小姐,別忘了你是大日本帝國的優秀軍人。”受傷的佐佐木嗬斥美智子。
“嗨!”美智子小姐雙腳一並,向佐佐木行兩個軍禮。然後回到了佐佐木身邊。
1938年9月28日拂曉,寧城城門口上方掛著一個木籠子,裏麵裝著一個人頭,他就是趙杆子。他的無頭屍體就躺在城門口邊上,進出城的人都能看見。
第二天淩晨,換崗的士兵突然發現十八子的人頭和屍體都不見了。楊桷埡旁邊 的山梁上又多了一座新墳,雖然墳前沒有立碑,但是,很多人知道那是趙杆子墳墓。因為他的墳墓在那一排墳墓的對麵,玉蘭和老曹按照他身前的意願,將他埋在了鄉親們的對麵,生前他為他們報仇雪恨,死了也要做他們的衛士。
趙杆子犧牲一個月後,蔣介石的行營武漢失守,國民黨軍隊大步後腿,把中原人民扔給了日本人。
中國共產黨為了保住這塊用烈士鮮血染紅的土地,組織民眾和日本鬼子進行了殊死的奮戰,並開創了大片的抗日根據地。
藤蘿在學校加入了共青團,在義父趙杆子死後不久,隨大批熱血青年去了延安,後來成為一名傑出的諜報人員。玉蘭和小三加入了寧城遊擊支隊。
夏寶根被趙杆子精神和言行所激勵,抱著炸藥包和日軍軍列同歸於盡。變現出了一個中國爺們寧死不當亡國奴的氣節。
趙杆子去了,十八子的故事卻沒有結束,趙杆子的故事成了說書人的教育國民的最好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