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雲澤不禁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十分令人動心的誘惑。”
陳箐箐笑笑:“所以啊,穀雲澤,你做出選擇了嗎?”
穀雲澤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如果是別人提出這個讓我叛變的誘惑,說不定我還會考慮一下。”他麵色趨向掃興,歎了口氣:“不過很可惜,提出誘惑的人是你,陳箐箐,你的出現掐滅了我瘋狂的想法,我真誠地拒絕你通往癲狂的邀請。請見諒。”
看著穀雲澤漠然的表情,陳箐箐難得有些發愣,她感到奇怪與莫名,問道:“為什麼我不行?”
穀雲澤語氣淡淡:“很簡單。因為你還不夠格,在我的眼中,你其實就像一個隻窺視到真理一角便因承受不住而瘋掉的精神病人。這樣的合作夥伴,就像一顆不穩定地定時炸彈,可能隻是一瞬間,我就托你的福去地府報道了。”
陳箐箐明白了什麼,她表情漸漸悚然,指著旁邊的淩意歡開口:“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說我比不上她,隻有她才有資格得到你的認可,對吧?”
淩意歡直視陳箐箐,拍開她的手:“用手指著人多沒有禮貌,我建議你躺到棺材裏麵待著,這樣畫麵就和諧多了。”
淩意歡譏諷的笑笑,似是在笑她自不量力,令陳箐箐不怒反笑:“有趣,小姑娘,你真有夠狂的,不怕姐姐在這裏削掉你的腦袋嗎?”
淩意歡淡淡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你應該做不到。陳箐箐,我剛剛就在懷疑你了,你所表現出來的嫻熟與演技證明了你並非第一次參加這種古怪的遊戲,肯定會積累些異於常人的經驗,或者在這一次次遊戲中得到人普通人無法理解的力量。可是如果你能在任何時刻使用這股力量擺平阻力,那麼早在之前,我的腦袋就已經掉了。”
她眼中閃爍著光芒:“所以我猜測,是不是有什麼比你更強大的存在製衡著你,或是限製你,令你不能輕易對玩家動手。現在看來,我這個猜測是正確的。”
陳箐箐聽後,臉上收斂了笑容,雙眸漸染複雜:“原本以為聰明人隻有穀雲澤一個,沒想到你竟毫不遜色於他。不錯,你的猜測完全正確,而且幾乎沒有漏洞,我是個穿梭在各種遊戲中的老手,前幾次運氣還行,倒擁有過一些足以增強身體素質的藥物。而在遊戲中,未到規定的特殊時間和遊戲允許,也確實不能輕易對玩家出手。”
宋詞摸了摸下巴:“憑你的說法,也就是說,即使我們通關了這場遊戲,也不能回現實世界?”
陳箐箐點頭,目露讚賞:“不錯,我們每一個來到遊戲中的玩家都需要不斷參加遊戲換取生存物資和自身評級的提升。雖然在遊戲中不會感受到饑餓和疲憊,但來到遊戲中可以稍作休息、得到安寧片刻的[笫九區]中,人們就會重新感受到饑渴和疲累的淩遲。為了活下去,玩家就需要參與遊戲並通關獲得生存物資維持生活。”
“而自身評級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隨著評級的提升,玩家可以一步步解鎖自己在遊戲中的權限。就像你們剛才問收音機隱藏規則的時候,由於是第一次參與遊戲,評級最低,隻能解鎖一條規則,且還是隨即的。但評級高的玩家就不一樣了,有些高評級玩家不但可以一次性解鎖所有隱藏規則,更有甚者,哪怕觸犯到了遊戲的底線,做出違規的舉動,也照舊能憑著高評級逃過一劫。”
淩意歡問道:“那評級低的玩家,犯了規便隻能被兔子人帶走?”
陳箐箐點了點頭,說道:“對。兔子人的正式名稱是[兔子執行官],是遊走於所有遊戲之間的裁決者,專門抓輔犯規的玩家。那些被抓走的玩家或許是被處死,或許是被帶到類似監獄的地方,總之,沒人再見過他們。[兔子執行官]分為三個等級,甲、乙、丙三大等級,甲最次,丙最高。其實[兔子執行官]等級很好區分,他們統一穿著黑色西裝,分辨不出男女。甲級[兔子執行官]眼睛是血紅,乙級的眼睛是漆黑,丙級的眼睛是深綠,眼睛是區分他們的唯一標準。”
“我有個問題。”淩意歡道。
她說:“在你看來,[兔子執行官]是遊戲中的裁決者,他們處置一切違規者。那麼當他們處置到評級高的玩家怎麼辦?難道玩家獲得強大的力量後不會反抗嗎?”
宋詞和穀雲澤也來了興趣,一起衝陳箐箐看去。
趙暉四人則在側靜默,陳箐箐所講的這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和承受能力,他們的語言係統已然插不進去這等層次的對話,除去沉默之外無事可幹。此時他們正在經受著來到新世界的過渡期,進行蛻變的洗禮,顯得十分安靜。
陳箐箐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得到強大力量的玩家野心也會逐步增長,當然不肯服從於[兔子執行官]的管控,反抗者並非沒有。但是很奇怪,無論玩家權限有多麼的高,實力有多麼強大,一惹到[兔子執行官]就瞬間萎了。仿佛被極盡克製。我以前有位合作夥伴,他曾與[兔子執行官]進行過交鋒,事後他表示【簡直像是螻蟻在對付深不可測的神明】,足以看出[兔子執行官]的手段與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