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搖晃的車身當中,熟睡的瀟依水醒了過來。
這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子,隨時說話都是那麼溫柔羞怯。雖然隻比葉秋笙小幾個月,但是因為常年生病的原因,看起來很瘦弱,臉上一直泛著不太正常的紅暈。
瀟依水的來曆很神秘。三年前,葉秋笙在東海市執行任務。偶然遇到一群蒙麵人在追殺幾個操帝都口音的外地人。為首的外地人懷抱一小女孩,渾身染滿了鮮血向前狂奔,背後幾個護衛拚死掩護他逃跑。混戰中蒙麵人死傷慘重,但幾個帝都口音的外地人除了為首抱著小女孩的人,其餘的全部倒在了逃亡的路上。
小女孩的哭聲淒淒慘慘,柔弱無助。她眼眶滲出絲絲血絲,臉色蒼白,顯然受了不小的傷。而抱著她逃跑的漢子更是衣衫淩亂,身上被蒙麵人持有的自動武器打出幾個大洞,顯然也活不久了。
小女孩哭著說:“木山叔叔,我們是不是會死在這裏啊,嗚嗚嗚嗚,可我不想死啊,我想媽媽了,我們回帝都吧。”
那個叫木山的漢子大口喘著氣,嘴裏不時冒出血水,靠在牆角對著小女孩說:“依依,木山叔叔快不行了,你不要管叔叔,自己走吧。找一個地方隱姓埋名,等過幾年你有本事了再回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記住。現在千萬別回去。”
木山的眼神逐漸渙散,嘴角鮮血慢慢流下來染紅了衣襟,喃喃道:“小姐,我終於幸不辱命,護住了你的骨肉,我來見你了!”
木山漸漸的停止了呼吸,隻留下小女孩在旁邊搖著他逐漸僵硬的身體哭喊。
這時候,一個瘦弱卻堅定的身影出現在小女孩麵前。
一雙瘦長白皙的手伸了過來,那麼溫暖,在小女孩最絕望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張瘦弱但是堅毅的臉,就像寒冬裏的一串火苗,在她心中燃燒。
那個人說道:“眼淚,可不是強者的武器,想要活下去,就得堅強。我叫葉秋笙,想活的話就跟我走吧,我見不得女人流眼淚。”
就這樣,瀟依水跟在了葉秋笙的身邊。葉秋笙也偷偷的帶她去地下醫院檢查過。她身體中經脈不暢,受了暗傷,眼睛不能見強光,隻能用布條捂著。而這樣的病,在東海無人能醫治,甚至連發病原因都找不出來。
“秋笙哥哥,我必須走嗎?可我不想去帝都,那麼多叔叔為了我而死,我害怕。”瀟依水對著葉秋笙懇求道。
“我已經聯係好了帝都一個前輩,他會在帝都機場迎接你。他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你在帝都重新生活。你小心一點,不會有事的。”葉秋笙憐愛地看著小姑娘,輕聲說道:“等明天我處理好這裏的事情,馬上就來帝都找你。”
小姑娘“哦”了一聲,乖巧的不再說話。因為她知道,葉秋笙說話從來不會更改,而她也習慣了長期以來聽從葉秋笙的安排,無條件的信任和服從他。她知道,葉秋笙說了會來帝都找她,那他就一定會來,這是一種無敵的信任。
叮鈴鈴!車內響起了手機鈴聲。
葉秋笙拿出衛星可視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跟號碼那邊的人輕聲低語了幾句。然後掛掉電話,抬起頭來說道:“小基,替我走一趟帝都,將依依安全送到陳老手裏。我安排的人來不了機場了。”
葉秋笙轉過頭來繼續對瀟依水說道:“依依,一路聽你李大哥的安排,等此間事了,我會來找你的。”
瀟依水一言不發,突然把葉秋笙緊緊抱住,渾身不住的抽動,很明顯在哭泣,眼淚慢慢滲透了蒙眼的紗巾。
片刻之後,瀟依水抬起腦袋,故作堅強的說道:“哥,我會在帝都等你。我一定要好好養好身體,你一定要小心。我已經沒有了母親了,不想再失去你。”說完,瀟依水輕輕地吻了一下葉秋笙的額頭。
葉秋笙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型自動手槍,輕輕摩挲。槍身閃亮無比。這把槍是他義父送他的生日禮物。槍是從帝國軍中流出來的黑貨。此槍小巧精致卻殺傷力驚人。子彈芯為特質的鋼芯子彈,內部填充高能物理炸藥。當子彈穿透人體的時候會自動感應爆炸,威力堪比舊時代的高射機槍。
葉秋笙仔細的看了看槍身,確定一絲灰塵都沒有沾染在上麵。然後把槍塞到李肇基手裏。
李肇基接過槍,拍了拍葉秋笙肩膀,沉聲說道:“這把M-9小口徑手槍可是你的心肝寶貝。平日裏我連摸一下都不肯。現在你倒是大方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不過,我喜歡,收下了,依依在,槍在,依依亡,槍亡!”
李肇基熟練的將M-9小口徑手槍套上消音器,對著外麵假裝瞄準目標,然後砰砰砰的怪叫幾聲。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癲狂的色彩。仿佛前麵就是天堂,自己行進在天堂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