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模糊意識,停留在脖頸處窒息的痛。
男人近乎粗暴地掐著她纖細的脖子,聲音宛如寒冰刺骨:“回去告訴你母親,顧家不會答應這次聯姻,以後也永遠不會。”
說完,顧澤安便利落地開車離開,連一聲道歉都沒留給她。
金允依摸著脖頸處刺眼的紅痕,終於忍不住掉下了委屈的眼淚。
哭了一陣,有人給她遞來紙巾。
“謝,謝謝您……”金允依擦去淚水,抬眸時卻感到有些意外,“祁少,怎麼是您?”
祁聞川無所謂地笑了笑,“好了允依,我們之間就不用那麼見外了,別一口一個您 ,喊我聞川就好。”
許是他靠得太近,金允依難得有些臉紅,“好的。不過聞川,你怎麼會在這?”
祁聞川疑惑地眯了眸,隨後看向她對麵的餐廳。
“我看起來難道像是那種不需要吃飯的人嗎?”
熱燙的臊意快速爬至臉頰,金允依忙搖了搖頭,“抱歉聞川,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澤安聊公務的!”
“本來是想的,不過看他剛才那個樣子,恐怕誰也沒辦法靠近。”
“對了,你們剛才聊到了什麼事情,我很少看他有那麼生氣過。”
金允依雙眸失神,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他詳細描述了一遍,歎道:“澤安他的確不喜歡我,但他會忽然對我動手,我也覺得很意外。”
“所以,是在你們從停車場回來的時候,他就開始情緒不對了嗎?”
金允依點頭。
祁聞川一下抓住了問題所在,他勾唇:“別哭了允依,澤安可能就是最近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學校發生了一些事情。”
“事情?什麼事情?”
發現魚兒上鉤了,祁聞川把今天擊劍場的事和她陳述完,故意說:“你也知道,澤安其實是個挺純情的人,對方勾搭不成,反叫他失了臉麵。這種情況,是個男人都無法忍氣吞聲吧。”
“唉,真是連累你了,白白承受了澤安的怒火,平時再怎麼說,他對你也算客氣啊。”
祁聞川觀察著金允依的表情,確定完畢,找了個時間倉促的理由,先一步離了場。
他清楚,金允依從小就喜歡顧澤安,知道了擊劍場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懷緋。
既然是這樣,他的目的也能達到了。
祁聞川站在角落給靳羿發去假模假樣的問候短信。
“弟弟,這周你還不回家嗎?”
對方一如往常,回了他一句:“別煩我。”
祁聞川揚著唇,笑意不達眼底。
他當然不想給那個蠢貨發消息,可不發的話,老家夥又要不高興了。
也對。
畢竟比起自己的母親,老家夥肯定是更喜歡曾經的白月光。
祁聞川攥著手機,思緒浮沉間,最終選擇點了支煙平複心情。
***
房間內,裴愚將青年小心放置床麵,確定對方已經睡熟,他去往客廳取走了那個監控攝像頭。
在他關門走後,懷緋睜開眼,取出自己放在口袋裏的戒指細細端詳。
正思索著,要怎麼解釋這枚戒指的來路,那頭的門何時又開了。
裴愚站在門外,徑直從大門望向他。
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陰鬱,可怖,幽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