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祁聞川也有些意外。
男人清俊的眉頭挑了下，對他揶揄道：“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抱了，還是親了？”
他唇邊掛著隱秘曖昧的笑，平白攜著一股陰暗的惡念。
懷緋從他身邊走過，回以和善的微笑。
“你們祁家和他發展到哪一步了？簽協議，還是談交易？”
祁聞川臉上的表情發生變化，似乎沒想到他一個外人會知道這些事情，可轉念一想，靳羿能進聖克裏斯還是他的傑作，於是他也笑笑不予肯定，“謠言罷了，懷同學想太多了。”
懷緋見慣了這類偽善的人，他徑直坐到座位上翻看靳羿過往的雕塑作品，邊給對方發了條到達的消息。
他坐姿規矩端正，單手翻看雜誌頁麵沉穩恬淡，幾綹深黑發絲隨風纏繞後頸，出塵的氣質叫人過目難忘。
祁聞川站在昏暗一角插兜看他，忍不住好奇：“懷同學，我弟弟好像真的挺喜歡你，你考慮給他個名分嗎？”
懷緋眼都沒眨，冷漠道：“我有男朋友。”
祁聞川聞言態度隨性，像是對靳羿是否當三這件事毫不在意。
“男人而已，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更何況你長得那麼漂亮。”
“稍稍甜言蜜語，應該沒有人會拒絕你吧？”
祁聞川何時踱步到了他眼前，兩人距離拉近，快要呼吸可聞。
懷緋平視他幽深的眼眸，用雜誌將他貼近的臉推至一邊，“祁少，你母親沒教導過你什麼叫做禮義廉恥嗎？”
懷緋反問著，把碰過他臉的雜誌放到一邊，冷豔眉目泛起疏離的不虞。
說來奇怪。
雖是這副生氣的模樣，可祁聞川瞧了眼，卻平白無故惹得心癢。
他稍作鎮定，離開前意味深長地提醒道：“祁家的確有和他簽協議的想法，不過你千萬別賭錯了，輸家，隻會是他。”
祁聞川說完轉身去推門，大門拉開，靳羿沉鬱的臉先出現在了視線內。
祁聞川目光刹那冷了兩分，僅僅幾秒功夫，他便調整出一個萬年不變的溫和笑容：“弟弟，弟妹我看過了，長得是很漂亮，身段也好，有空記得帶回家讓父親也認認。”
靳羿盯著他，手中的照片攥出了一圈褶皺印子，“不勞祁室長費心。”
等祁聞川驅車走了，他把捏壞的幾張照片藏進口袋，眼底埋著鬱色。
抬眸看到那頭坐著的人，靳羿抿了抿唇，有些心虛地靠近：“抱歉，我沒想到他會找過來。”
“你還好嗎？”
懷緋見他一臉愧疚，故意綿綿歎了聲氣，靳羿垂眸忐忑地收緊拳，說話聲音也低：“對不起，以後我不會讓他再過來了，你有哪裏受傷嗎，要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嗎？”
慌亂間，靳羿藏在口袋裏的照片也跟著掉了出來，懷緋低頭撿起。
看他一張張翻看那些打印好的照片，靳羿耳根逐漸紅成了熟蝦色。
可他偏偏又不敢搶回來，隻好站在原地當個等待領罰的小孩。
懷緋把照片看完，評價道：“拍得很好，我都不知道我有那麼誘惑的一麵。”
聽著，靳羿的臉也紅了。
“對不起。”他誠懇地認錯：“我不是變態，打印出來照片隻是為了方便記憶。”
懷緋拿著照片斜眸掃了他一眼，靳羿不敢看他，斂起的漆黑長睫仿佛都變得委屈。
“好了，我沒生氣，你也別胡思亂想，我們先把你的作業好好完成。”
聽到這一句，靳羿迅速動了起來，帶他去上次的沙發坐著，聚精會神地架好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