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竟然是萬諾今年新出情侶款。”
祁聞川配合地發出一聲驚呼，臉色卻跟著耷拉下來。
靳羿站在他們兩個人身後，抿了抿唇，不知道這會要說點什麼好。
顧澤安卻很明白自己的地位，轉過頭，冷冷盯著他身前的金屬銘牌：“你還要在這裏站多久才能滾？”
靳羿把視線望向懷緋，過深的瞳仁泛起淡淡潮濕，語氣聽著有些可憐。
“我先走了，祝你今晚玩得開心，有問題可以找我。”
說完他和一個侍應生去了另外的場地幫忙布置。
靳羿一走，懷緋也不想繼續留在這看顧澤安和祁聞川。
他帶著酒杯去祝白因河生日快樂，白因河看到他，馬上領著自己的幾個朋友介紹。
那些人看白因河很激動，忍不住打趣。
“因河，你好像很喜歡你哥哥啊，從剛才開始眼睛都沒挪開過！”
“不怪因河啊，因河的哥哥長那麼漂亮，我剛開始還以為是什麼仙女呢。”
“因河！我看你工作的時候都沒有那麼認真呢，你是不是喜……”
那人故意沒把話說完，白因河臉已經紅透了，他臉皮薄不怎麼會還嘴，被眾人一句句圍攻，也隻會眨著眼睛看懷緋。
“哥哥，你看他們，都拿我取樂。”
懷緋摸摸他的腦袋，很有家長風範地說：“因河長大了，看到有那麼好朋友願意陪著你，我很開心。”
話雖如此，但白因河還是想衝他撒撒嬌。
懷緋被他纏了一陣，最後吹蠟燭的環節都差點錯過時間。
今晚的主角是白因河，他和劇情裏那樣雙手合十握拳，然後閉上眼虔誠地許願。
這次從頭到尾都沒有那些破壞和打擾，他度過了一個美好的生日。
許完願，白因河把第一塊蛋糕分給了懷緋，紅撲撲的臉頰在燭光裏青澀動人：“哥哥，謝謝你陪我過生日。希望以後每年你都能陪我過生日。”
懷緋接下了蛋糕，大概是為了安慰白因河，他今晚沒再拒絕對方的那些小要求。
陪著玩了會遊戲，拍了很多合照，懷緋看了眼腕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
他把脫下的西裝外套，還有禮物交給白因河：“因河，我去外麵看看煙花準備好了沒有，你先在這裏等我。”
“好，哥哥，我會等你的！”白因河興奮地點點頭，並不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直到他抵達三樓的露天陽台。
那艘布置著煙花的輪船竟然轉瞬間起了大火，甲板上沒有別人，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最中央。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白因河的神情完全呆滯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迫切地狂奔下樓，連原本懷緋給他準備的禮物都忘了拆。
但就算他再怎麼迫切，事實無法改變。
在漫天炸開的絢爛星火裏，他親眼目睹了那艘輪船的沉溺和消亡。
水平麵吞沒了原本喧囂的火焰。
連同他絕望的呼喊……
＊＊＊
懷緋隔岸看著少年單薄地衝向水麵，白因河歇斯底裏的悲傷和崩潰，都被他一一收入眼底 。
裴愚把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別看了阿緋，我們走吧。”
“好。”
懷緋遲緩地挪走視線，迷蒙夜色中，他暗紅的眼尾成了最後一簇燒盡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