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起見，裴愚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
雲端之上，夕陽的光輝紗幔一般滑落，光與影變幻於聖克裏斯高聳入雲的穹頂。
這的建築大都和五年前一樣，巴洛克式的風格總給人無形的震撼。
懷緋漫無目的地逛著周邊，下午的緣故，很多學生都已經出校門回了公寓。
少數還逗留在操場，音樂教室，美術室裏。
逛到一半，懷緋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他目光搜尋過幾間空教室。
最後被一處像是花圃的地方吸引。
他每往裏頭深入一寸，鮮花的種類就更加繁複璀璨，是比他曾經看過的任何一家花店都壯觀的景色。
聖克裏斯什麼時候建了這樣一個地方？
懷緋好奇地去查看花圃外的署名，動作很輕盈，卻還是吵到了正在修剪花枝的青年。
“誰在外麵？這裏是私人場地，學生不可以隨便進入。”
一聲帶著戾氣的嗬斥。
懷緋無意識地轉過頭去找聲音的來源。
在鮮花堆砌而成的階梯盡頭，青年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出現。鎏金似的光束從牆角一側擠出，恰好落在那張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的年輕臉龐。
懷緋想要出聲道歉，卻看到他手裏的剪刀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砸到了階梯邊纏繞的花枝。
“抱歉，我不知道這是私人場地，可以的話，我拍幾張照片就離開。”
反應過來，懷緋抬起臉，微微仰視著階梯上的青年解釋。
大概沉寂了快要一分鍾，那邊像是才聽清他在說什麼，朝他點了點頭。
“謝謝，我不會亂碰的。”得到允許了，懷緋轉身拿起手機將鏡頭對準那些花植，青年何時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後，“需要我幫你拍合影嗎？”
低沉清潤的聲線響起，呼吸落下的氣流弄得懷緋耳廓有些癢。
他後退半步，摸著耳朵拉開了和青年的距離：“不用那麼麻煩，我隻是想記錄這些漂亮的鮮花。”
青年抿了抿唇，試著重新說服他：“其實我想宣傳花圃已經很久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幫忙做模特。”
“模特？”懷緋覺得奇怪，“你剛才說這是私人場地，不允許學生進入。”
青年的耳尖在和他對視的瞬間紅了。
“是這樣沒錯。因為學生偶爾會頑皮亂摘花，所以不允許他們進入這裏，不過我看你好像很喜歡這些鮮花，拍幾張照片也沒什麼問題。”
“真的嗎？”
“嗯，我種這些花植本來就是為了觀賞，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看到它們，那太可惜了。”
“好吧。”
對方態度親切，懷緋並不準備拂了他的好意，於是站在一處能夠落腳的空地：“這裏可以嗎？”
青年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懷緋簡單擺了幾個日常的姿勢。
拍了幾張，對方又說：“可以麻煩你把麵具摘一下嗎？畫麵看起來有點太單調了。”
懷緋正猶豫著要怎麼拒絕，對方已經率先來到他麵前，將手指碰上麵具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