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空中花園(1 / 3)

第一百七十六章空中花園

王魔將古劍赤霄丟來,至尊小寶將其接在手中,昂聲道:“陀頭嶺對我有救命之恩,為貴寨效命我義不容辭”當即上前,跪下磕頭,道:“孩兒參見義父!”

“好!很好!”

王魔連叫三個‘好’字,為了陀頭嶺,他一生未娶,膝下更無子嗣,但至尊小寶這一句“參見義父”卻給了他做父親的感覺,心裏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馨。此情此渝,雖死無憾!

“少主,少主!”

陀頭嶺上下操刀舞棒齊叫,至尊小寶將青虹山山主衛東立地斬殺,早已在眾人心目中立下不敗的形象。至尊小寶被群雄高高拋起,歡呼的聲音一潮高過一潮。

而就在此時,王魔也已走到人生的盡頭,方才的從容隻是為了震懾局麵,心智一鬆再也無法壓製傷勢。隻覺喉間一甜,一口精血淬地,望著被高高拋起的義子,他卻永遠的倒了下去!

官道依著林蔭樹,像一條淺色的帶子,纏繞著翡翠般的漫漫長路。連綿逶迤,把一條條小徑連起。兩旁挺立著鬆柏和楊柳,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形成一條天然的綠色通道。

濃陰蔽天的官道,有條橫貫山嶺的石板路,高低起伏,若隱若現,宛如一條回環曲折、飄浮不定的綢帶。又仿佛一條無限蔓延的樹藤,崎嶇的石路蜿蜒而上,前方愈發狹窄。

通向光明的前途,道路永遠是曲折的!

此時,南劍天正趕在前往帝都的路上,似乎每日就此渾渾噩噩。

古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

一輛輛馬車在石板路上顛顛簸簸的行駛。車轍發出不堪的呻吟。其上運送的竟全部是黃沙,在璀璨的陽光下金光閃閃。馬匹遍體生津,顯然已到了承受的極限。

“老伯,不知這些黃沙運往何處?”南劍天望著身旁經過的馬隊,心機一動遂問道。

趕馬的是位年過六旬的老者,霜鬢花白。此時正坐在車頭,腋下夾著馬鞭,緊裹衣衫,抵擋迎麵撲來的寒風,全身酒氣熏熏。其人昏昏欲睡,但靈台尚有一絲清醒,循聲望來。

“年輕人,想必你是外地來的,不知此時帝都的事態。據說至尊正為他最寵幸的妃子建一座‘巨宅’。花草樹木,水流沙漠等西域的風光要在內部一應俱全。因為。相傳那位妃子乃是西域人士。思鄉成疾,至尊又不舍她離去,方才突發奇想,要將西域的景觀移至帝都。而這數十車黃沙就是運往帝都供此之用,這隻是其中一批,後麵的黃沙等西域特產正源源不斷的運來。”趕馬人聲音蒼老有力。眼角布滿血絲。

南劍天向後望去,果然隻見數十輛馬車在官道上遙相呼應,顫巍駛來,看來此人不似在打誑語。西域人氏??鳳菲。難道是她?南劍天本能的想到這些。

“不僅如此,西域特有的樹木、花草等全部是原株運來,想西域到帝都遙行千裏,耗費何其之大?因此各地加大賦稅,官吏更是層層剝削,中飽私囊。謹此便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宮闕的繁華卻是以萬千百姓的血汗來建立。天弓帝國建立二十年來,的確為廣大黎民百姓帶來了福音,可如今一切全變了,什麼是世道?也許這就是世道。”趕馬人微微搖頭道,他自然不知南劍天是官方中人。

聞言,南劍天心頭一鄂,離開帝都期間他竟不知此事,不然定會勸阻至尊收回成命,因為浩大的建築而導致王朝滅亡的先列已不在少數。難道天弓帝國要步入後轍?

就在這時,隻聞斷斷續續的哭啼聲傳來,卻見前方道路一名女子披麻戴孝,跪在路旁。身邊則是一具以白布遮蓋的遺體,哭啼聲正是由此發出。

南劍天詢問的目光望向趕馬人,想必他明白其中緣由,對方眼中已是泛起一層水霧,顫聲道:“此女梁氏,是附近的鄉人,前不久其夫被征去做奴役,去時已重病在身,不堪苦役竟就此命喪。他的屍體還是老夫運送回來,總算落葉歸根。但因家中並無積蓄,竟無法葬夫,因此在這裏行乞,當我前番經過她便已在這裏了,算起來已半月有餘。哎!都是苦命人,每當我在這裏經過必定施舍她些食物,今日的幹糧就送給她了,這一壺酒興許能挨到帝都。”

趕馬人長歎一聲,在經過梁氏時將包袱中僅有的幹糧全部丟給對方,隨後趕著馬車揚長而去。

“謝謝老伯,謝老伯,好人有好報……”

梁氏語無倫次,朝趕馬人離去的方向磕著響頭,額角隱現殷殷血跡。望著眼前的這些,南劍天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難道天弓帝國國運已至,在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南劍天翻身下馬,靜靜站立在對方麵前,望著她垂在額頭的青絲,淒楚的臉龐和臉頰的淚痕。

與此同時,梁氏也察覺了他,停止啜泣,擦幹眼角的淚水,抬頭望著他楚楚衣冠,和挺秀的身姿。在他眼中,梁氏看到了悲憫與愛憐,在這一刻,他們彼此相顧,傾聽對方的心聲,仿佛這個世界已靜了下來。

南劍天在她紅腫的眼中則看到了一種深沉的愛與無悔,於是,他們相顧而笑。

僅僅他的一道目光便終生難忘,在那一刻,仿佛在她眼中看見整個世界。

第一步,抬頭。第二步,閉眼。這樣,眼淚就都流進心裏了。

她將最辛酸的話永遠珍藏在心!

南劍天輕輕掀開白布一角,卻見梁氏的丈夫麵色紫黑,臉龐塌陷。因為天氣轉暖,全身血肉迅速壞死,甚至已有腐爛跡象,傳達出陣陣刺鼻的惡臭。梁夫生前多病,多半因治病花光了家中的積蓄,生前是梁氏做工補貼家用,生活本就拮據。豈有多餘的錢財?

就在此時,一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率領兩名護衛招搖而來,此人正是附近的官吏。覬覦梁氏美色多日,隻是苦於不能一親芳澤,眼見梁氏喪夫,豈會放過眼前千載難逢的機會?值得一提的是,當初正是他將梁氏丈夫押去充當勞役,其險惡用心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