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捂著蹭亮發腫的臉蛋有些懵逼,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不是要去知府受審麼?
可孫逸已經坐在那看著香菱喝了三碗茶了!
就隻是單單看香菱。
期間並未有欺負她妹妹寶釵的意思。
薛寶釵自然沒有在客廳。
而是靜候在大廳廂房裏,留意外麵動向。
薛蟠心中忐忑不定,他是舍不得放手香菱,但比起這死命揍他的閻王,還是先活命要緊。
他結結巴巴問道:“孫兄弟若是喜歡、不、不、香菱本就是你先得手,我這便還給你。”依依不舍的奉上一份身契。
這份身契還是當時劉瘸子親自畫押的,誰能想到馮淵也有一張,不過馮淵那張他已經撕成渣了。
孫逸伸手去接那身契,卻不想薛大頭攥的極緊,足用了眼神殺才‘奪’過來。
見那身契被‘奪’過去,薛大頭哭喪著臉比死了親爹還難受,嘴裏絮叨道:
“要不是為了這小蹄子,我怎會惹官司,得罪孫兄弟你呢。”
“閉嘴!”孫逸橫了他一眼,揣緊身契,招呼香菱近前。
香菱對孫逸沒有討厭,不知道為什麼,他打死劉阿爹,自己反而有種得到解脫的感覺。
但孫公子畢竟打死了人,又把薛大爺打成那樣……還是讓她有些害怕……
“瞧你怕的,我難道生得很醜,很凶嗎?”
因見香菱那巴掌大的臉上滿是擔憂,孫逸忍不住往她胭脂記戳了一指頭,詰問道:
“莫非你害怕我打死你爹後,還要斬草除根?”
“不不不!”
香菱連忙將蔥白小手亂搖,臉紅道:“公子生得一點也不凶,反倒像書裏的才子。”
“我打死了你爹也不怕?”
香菱低下頭,下意識摸著手腕舊傷,沉默一會兒才期期艾艾道:“不怎麼……不怎麼害怕。”
真是單純呆傻的姑娘,被騙了也是幫人家數錢,還會樂嗬嗬的那種。
孫逸也不繼續嚇唬她,正經說:“其實要讓你去衙門幫我作證 ,證明劉瘸子是壞蛋。”
“我打死他,也算為民除害。”
香菱抬頭看了看孫逸,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阿爹雖是愛喝酒打罵人,可、可我怎麼能做出,他都已經去了……”
“他又不是你的親爹!”
“他拐走了你,害的你爹娘傷心,家破人亡。”
“他因是你的仇人。”
見她仍然呆呆傻傻,孫逸一陣無語翻白眼:“你真一點印象也沒有?”
香菱搖搖頭。
這是一種原生記憶遺忘症狀,或許因她自幼四五歲就被拐走,讓劉瘸子打罵,強行忘記過去。
而四五歲最容易忘記過去,哪怕有碎片記憶,一時半會兒也是很難想起來。
孫逸能想象到四五歲剛被拐走的香菱,每一次哭喊爹娘時,估計都會被劉瘸子打罵,久而久之,她就不敢記起誰是爹娘,自己是誰。
“你叫什麼名字?”孫逸嚐試用場景回憶法,慢慢引導香菱記起原生家庭,這樣她才能上堂還自己的清白。
說白了就是把她以往經曆再演一次,旁人不可能,但他可以。
看過劇本的男子就是不一樣。
香菱怯怯道:“姑娘給取的香菱。”
孫逸點點頭笑道:“倒是不錯,但這隻能算個小名兒,”說著,他突然喊道:
“英蓮?”
他發現自己叫出英蓮那一刻,香菱雖是沒有作出明顯反應,但是那兩隻原本貼在小腹,緊張捏在一起的小手停頓了動作。
孫逸不禁大喜,繼續喊道:“英蓮。”
緊接著他在薛蟠一頭霧水之下,突然抓起香菱的手,就往門口走,指著外麵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