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巫嬌和巫成回到河邊以後,阿信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也沒告訴他們自己的奇遇,實在是他覺得這件事也太不可思議了,吃一條魚竟然吃出了“氣”,雖然他還不能肯定自己身上出現的究竟是不是氣,但也是**不離十了。
傍晚時,阿信一路神不守舍地回到了自家的破木屋裏,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母親詢問自己身上的變化,因為阿信所有有關氣的東西都是從媽媽那裏知道的。
“阿信,你怎麼才回來呢,快來試試這幾套袍子,巫宴可不能穿得那麼隨便了,像個野小子似的,哪像族長的兒子,要我說……”李司看到兒子回來了,當母親的本性又上來了,嘴皮子上下翻動說個不停,雖算不上絕美但可以說是清秀的臉上仿佛閃動著愛的光輝,母親就是這樣,哪怕有再大的本事也會沉浸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相夫教子的幸福之中。
“娘……我有事問你……”阿信眼神有些恍惚,出言打斷了母親的話,從自己裙褲的內頁中取出了那塊神秘而華貴的小牌子。
李司驚呼一聲,從阿信手中搶過了小牌子,細細端詳了一遍,兩個瞳孔急劇收縮,又瞬間放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李司穩定了一下心聲,強裝鎮定道:“兒子,這……這牌子你哪裏來的?”
“我……我在路邊撿到的。”似乎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大喊著讓他不要說出實話,一張口,想說的話竟硬生生被咽了回去,隨便編了個理由唬了母親。
“哦……這樣啊,沒事,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牌子,什麼用都沒的,但是你一定要放好啊,說不定會用上呢……嗬嗬。來阿信,快來試試你的袍子……”李司聲音有些慌亂,說話都說不溜了。
“哦。”阿信接過袍子胡亂地往身上套了起來,他還是一頭霧水,但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叫他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
“啊,這個真不錯,好了就這個吧……去薩嶺吧,你父親在那裏等著呢。”李司神情有些恍惚道。
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李司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後背已被汗水打濕了一片。李司眉頭緊皺,喃喃道:“華門……怎麼會是華門……這是父親大人的牌子啊,整個大陸隻有一個,象征著門主無上的榮耀……不對,父親的牌子花紋是亮金色的,這個卻是暗金色……怎麼會這樣……”
………………
族長血脈繼承人辦的巫宴,向來是巫族的一次重大的節日。
巫族人人善舞,阿信來到薩嶺後正看到很多十二支脈的族人圍著火堆載歌載舞,十二支脈的十二個大巫則帶著自己的血
脈繼承人圍成一圈坐在跳舞的族人外麵,麵帶微笑地看著。阿信一眼就能看見巫成和巫嬌兩人正對著自己揮手嬉笑。
“慢了。比我計算的時間慢了一分半。看來我要對你加強訓練了。”一個威嚴低沉的聲音在巫信耳邊響起,讓人產生一種不可置疑的感覺。
巫信臉上的嬉笑頓時僵硬,神色發苦地朝後麵看去,一個身高不是很高卻非常強壯的中年男人映入眼簾,黝黑色的皮膚仿佛閃耀著金屬色的光芒,刀削般的四方臉剛正威嚴,果然是自己的父親,巫向。
“是……”在巫嶺山脈,阿信就屬於天不怕地不怕的搗蛋人物,唯一能降得住他的,就是他的父親,巫族的族長巫向了。
“好了,今天是我巫族最老的靈慧來為你啟巫,還不快滾到自己的位置上候著。”
一般巫族的大會上隻設十四個草編的凳子,十二支脈大巫一人一個,族長與大靈慧各一個,至於血脈的繼承人都是在自己支脈的大巫身後站著,其他的族人都席地而坐。但是今天這裏有十五個草凳,還有一個自然是為巫信準備的。
阿信坐到主位右手邊自己的位置上,正好看到主位左手邊坐著的大靈慧正笑吟吟地看著他,仿佛會說話的雙眸如潭水般深邃,那是一種看輕天下的智慧。
在巫族,除了十二支脈與蚩尤血脈,還有一個特殊的人群,靈慧。據說每位靈慧天生精神力就異於常人,能預測未來,看透吉凶,巫族的曆史上就有兩次靠著大靈慧的預言躲過了滅族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