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客氣地說:“那下麵,我就集團的整體情況作財務角度的彙總分析。因為涉及集團核心機密,Sherry,請讓所有工作人員回避,並中止所有錄音、錄像程序。”包正一怔,吳天解釋道:“包董的習慣,就是所有重要的會議或者討論,都要留有錄像或者錄音資料以備查。”
包正好笑地問:“這座大廈,尤其是這間辦公室,要24小時、360度監控,對嗎?”吳天尷尬地一笑:“不是為了監控,所有的資料隻有包董一個人可以看到,其它人都無權調閱,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資料存放在哪裏。因此,隻能說一切盡在包董的掌握之中,不存在其它人監控這裏的問題。”
包正好奇地問:“那包董現在自己也無法調閱的情況下,這套係統可怎麼辦呢?誰在經管?”吳天明顯也有些困惑,卻帶著對孔雀王習慣性的信賴說:“這個不好說。但依包董的習慣,一切都會有備案,比如他這次發病很意外,但誰能想到他在之前就安排好了後續,比如向你那邊發出了通知甚至聘用合同,向集團內部發出新任總裁的通知,並啟動人事交接流程。你看,這一切都是自動發生的,相關人員和動作都已經安排好,我相信公孫澤也好、其它人也好,都不知道這些計劃和進程安排。所以,包董的運籌能力天下無雙!我相信,關於這套檔案係統,包董也一定會有妥善的安排。”
包正一笑,不再說話。Sherry調整好投影設備後,就退出了房間。包正望了她的背影一眼,有些好笑。這間會議室裏,除了包正、吳天,工作人員就Sherry一個人,所以吳天那句話應該就是針對她說的,這個吳天有必要這麼明顯地針對這個總裁助理嗎?還是,他們之間別有過節?
吳天正式開始他的洋洋灑灑六十多頁的述職報告,從收入、成本、利潤、資產、贏利、同比、環比、預期、規劃……等等幾十個方麵,反反複複地說明一件事情:孔雀集團自1985年成立至今,是一家超級成功的、非常能賺錢的、非常有錢的公司!
包正一笑置之:“不錯!這些數字令人深刻,讓我對孔雀集團更有信心了。謝謝你!”
吳天本欲起身離去,但猶豫了一下。包正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主動問道:“還有什麼需要我了解的嗎?”吳天遲疑著說道:“有幾句話,算是從一個老臣的本分出發。雖然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隻是剛剛開始為您做事,實在有些擔心自己多言多語、忘記了身份,未必妥當。所以猶豫,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包正一笑:“你盡管說,我不光有耳朵,還有腦袋。說多說少都不怕,我自有決斷。”
吳天這才坐下,道:“您現在的身份,應該算是孔雀王朝的太子。您麵前有三道關,如果成功征服,您就是新的孔雀王。”
包正好笑地問:“哦,哪三道關?”
吳天正容道:“第一道,你需要從公孫澤手裏正式接管孔雀集團的日常運營,隻有這樣,你才算真正掌握了這個王朝的管理權,這是一切的根基;第二道,你需要獲得董事會的認可,成為新一任的董事長,隻有這樣,你才能真正擁有並統治這個王朝;第三道,這兩年的商業環境挑戰非常之大,相信你也清楚,國際國內形勢不定、市場環境非常惡劣,每個企業都麵臨著生死浩劫,你需要梳理這個集團的業務,在這場商業變局中衝出重圍,讓我們的孔雀涅槃,成為不死之鳥。隻有過了這三道關,你才能成為真正的孔雀王。”
包正不由對此人刮目相看,僅從剛剛這番論述,他的能力確實不在公孫澤之下,看來孔雀王的老眼看人還是真毒!包正不由目光一正:“那麼具體而言,你有什麼樣的應對建議呢?”
吳天道:“建議不敢,主意肯定您來拿。我可以和盤托出我對這件事的理解和看法,隻是供您參考。”包正一點頭。
吳天道:“從公司運營的角度來講,公孫澤把持集團這份家業已經數載,下麵各核心業務都有他的親信安插,如何能從他的手裏把管理權拿過來,而不影響公司業務的正常推進,是很有挑戰性的!我認為這應該是您當下第一個難關,並且是之後二關能否通過的前提和基礎,所以,這是您不得不拿下的一關!”
包正沒想到他這樣明顯地針對公孫澤,不講情麵、直接打擊、不留後路,這是他的行事風格嗎?還是孔雀集團的企業風格就如此?包正故意說道:“公孫澤已經正式提出辭職,這不是一個接管集團管理權的絕佳機會嗎?”言下之意,這個公孫澤好像並沒有你所說的那種“把持朝政不下堂”的野心和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