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被她的調皮表情逗笑了,轉而道:“孔雀王出手夠大方,就算是故人之子,一個生日禮物就要送保時捷嗎?”他倒不是嫉妒,還是不免想起母親每月收到的那份生活費。
夢飛渾不在意地一撇嘴:“包叔叔對他很大方的,每年都送他禮物,陪他過生日。”
包正不經意地問:“他的生日在一月份?”
夢飛皺眉道:“好像是吧!發病前幾天,包叔叔還在給他準備禮物。不過周五晚上這麼好的時光,我們就坐在這兒聊他嗎?”包正一笑:“當然不——我更願意利用這樣的夜晚了解你。”
後來,他們又一起去咖啡廳坐了坐,包正才送走這位未來的太子妃。
回到辦公室時,Sherry居然還沒有走。包正假裝無意地問:“你知道公孫澤的生日嗎?”Sherry平靜地一笑:“對於總辦的工作人員來說,每位高管的生日都不是秘密。他的生日很好記,是一月十日,跟報警電話一個數字。怎麼了?”
包正難得沒有開玩笑,而是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半晌方道:“沒事了,你先下去吧。”Sherry退出後,他沉思著踱回電腦旁,突然眼睛一亮,在密碼框裏輸入一串數字“19820110”。電腦屏幕閃了一閃,返回“passwordfailed”——密碼不對。
他想了一下,電話小Q:“你用程序跑一下這串密碼,告訴我結果。”半個小時後,小Q回話:“經係統測試,這串密碼吻合度非常高,達到87。5%——也就是說,這8位數字裏可能隻有一位數字是錯的。”
小Q問:“要我繼續破解嗎?”
包正望著漆黑的夜色:“不必了。”
他拔通了法律事務副總裁鄭總的電話:“周一高管會議上,說到公孫澤辭職的事情,當時你好像要提醒我什麼?”鄭總沒想到他還記得,語氣有些遲疑,還是說道:“澤總是一月十六日提出辭職的,按規定七月十六日是最後一個工作日。但是,從流程上講,他的辭職是必須得到他的彙報線領導——也就是您的批準才可以生效的。其實您如果自己去查應該也可以查到,按合同約定,澤總如果要離開公司,是必須得到公司同意的——也就是您的確認及簽字才能生效的,而不是直接走流程就可以完成的。”包正不由一樂:“也就是說,無論現在流程走到哪一步,最後都得我簽字認可才能生效?”鄭總微笑道:“是這樣的。”包正的心裏就是一寬。
第二天是周六,也是包正在龍圖閣度過的第一個周末。他早早起床,在周圍的樹林裏轉了轉,跑了兩圈,回來時發現公孫澤已經把早餐準備好,正在客廳裏看報。包正一邊大發感慨地說:“早上好!平時真應該多運動,早上健身真是太爽了!”一邊坐到餐桌前,打開蓋子一看,居然是鮮蔬、培根、土司加碎蛋,照例擺放得能達到五星級飯店客房送餐服務的水準,看著真是賞心悅目。
公孫澤在他對麵坐下,麵無表情地開始吃。包正覺得他的氣色真的不是很好,有些歉意地說:“今天周末,你可以多睡一會。而且,你不必等我吃的,這樣你也可以多休息一下。”公孫澤眼睛都沒抬:“誰說我在等你了?看看報紙,讓大腦和胃口一起醒過來,再吃早餐,味道會更好。”包正心說:你就口是心非吧!問:“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公孫澤看了他一眼:“幹嘛?”包正好笑地:“我們住在一起,彼此之間總得有個基本的了解吧?比如,要是你今天帶女朋友回來,我就得改天不是?不然這默契怎麼建立呢?”
公孫澤眼中帶著揶揄的笑意:“你想把女朋友帶這裏來?”包正道:“哎,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了解和默契。不過,你是不是經常帶女朋友回來?Sherry知道嗎?”公孫澤一驚,又急又惱地將手裏的餐刀向包正作勢欲刺,不想包正不僅不躲,反而將手中的叉子向上一擋。公孫澤沒想到他真的應戰,所以手上並沒有使勁。包正一擋之下,那刀竟飛了出去,掉在桌邊的地毯上。
公孫澤一邊喝斥道:“別胡鬧!”一邊想彎腰去撿,彎到一半卻停住,反而用左手緊按在腹部,臉上就是一白。包正想起他的身上好像不舒服,於是一個箭步衝過去幫他撿,餐刀上的奶酪還是粘到了地毯上,雖然隻是幾點,但在嶄新的純羊毛地毯還是很明顯。包正不由歎道:“可惜了這塊新地毯。”公孫澤麵無表情地接過餐刀:“不是新的,隻是上周剛洗過,你不用過意不去。”
包正隨意地問:“你上周剛過生日吧?過個生日就要洗地毯?要不要這麼奢侈呀?”公孫澤道:“誰跟你說我的生日在上周?一個男人要不要這麼八卦?”包正叫冤道:“我這叫觀察力敏銳好嗎?這可是屬狗的人特有的,估計你沒有。”公孫澤白了他一眼:“我也屬狗,我怎麼沒你這種一天到晚鬧騰得要死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