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威嚴肅穆的99層今天光怪陸離得嚇人,不僅背景音樂瘮人地刺激,還架設了各種詭異的燈光,掃射到戴著不同麵具飄搖而過的人群,說不出的地獄般感受!公孫澤一出電梯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想回電梯裏看看到底是幾層,被包正一把拉住:“就這裏!就這裏!歡迎澤總光臨我們‘夫男三七節’單身派對!”這時早靜候在電梯口的一眾“妖魔鬼怪”紛紛發出力所能及的怪叫,配合著適時高起的震天響爵士樂,整個孔雀大廈都顫抖了起來!
公孫澤忙用手捂住兩隻耳朵,大聲叫:“你瘋了!”可嘈雜之中,連他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時一隻滴著血眼的黑皮貓女和一條留著尾巴的白毛狐狸精走過來——卻是夢飛和Sherry!大家七手八腳地幫包正把公孫澤推到裏麵的會議室——現在當作化妝舞會的更衣室了。包正就把那身狀元郎的衣服往他身上套,公孫澤一邊掙紮一邊氣道:“不要!不要!我不要!”那神情就象是誤入妖魔洞府的小白兔,無辜純良地任人宰割,讓包正更是雄心萬丈地死活要捉弄他個夠!
到底Sherry看不過眼,幫著推開包正,道:“正總,這衣服好象有些肥,顏色也不太適合澤總吧?”公孫澤得了幫手,緩過一口氣來,立馬附和道:“這是誰準備的衣服?這麼難看!”還順便鄙夷地看了一眼包正正在往身上套的那身“邪魅”紅禮服,加重語氣道:“男人穿什麼紅色!象妖怪似的!一看就不象好人!”
夢飛肯定要幫包正,她正滿心歡喜地等著看公孫澤出糗呢,當下幫腔道:“公孫澤,這衣服多適合你呀!你不是一向跟‘濁世佳公子’似的嗎?穿上這個,肯定是貌比潘安的效果!”
公孫澤索性帶她一起“鄙夷”了:“算了,還是把你那份心用來打扮你家太子吧,除了黑得無可救藥,他還真能配得上你心目中的‘濁世’和你身上這層真皮獸衣——你倆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出他的“天造地設”是在諷刺夢飛的黑衣和包正的黑皮膚好不般配,Sherry忍不住就是“噗嗤”一樂,公孫澤得意地看著她的笑容,兩人居然有些不一樣的默契。
包正氣不打一處來,故意轉移話題道:“公司的單身漢都來參加了,作為首席單身漢,你好意思缺席嗎?如果參加,你總不能不化妝吧?”公孫澤不是不講理的人,但實在是真心反感穿那身毫無品味的大紅袍,隻能問:“就沒有可以豁免的規則嗎?”
包正眼珠一轉:“有倒是有,一般化妝舞會主人有保持原裝的豁免權。”
公孫澤眼睛一亮:“那我就當是主人不行嗎?”
包正嘿嘿壞笑:“不過可要說清楚,這豁免權可是隻有女主人才有的特權。這次舞會是我發起的,我是當然的男主角——那你來當女主?我倒是不介意咱倆搭檔。”
公孫澤是真被氣到了,罵道:“你才女主!”
包正一看他真生氣了,忙哄他道:“好好好好好!我當女主——你才是男主角,好不好?我看我都這麼讓著你,你非要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麵這樣亂發脾氣嗎?弄得大家以為我們倆又吵架了,家醜還不可外揚,你說這影響多不好?”
他這樣一說,公孫澤覺得倒象是自己太小氣、無理取鬧似的,隻好強忍著不說話了。
包正一時象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笑嘻嘻地推著他走出會議室,來到正中的燈光下,舉手示意。樂隊指揮看到了,忙給了段超激昂的音樂開場,吵雜的空間總算安靜了下來。
包正拉著公孫澤並肩而立,揚聲道:“各位朋友,下午好!今天是我們所有孔雀集團單身漢的節日,作為主人,我和澤總特別邀請大家出席今天的‘三七夫男化妝派對’。我知道,每一顆心裏麵都有著最深沉的愛,可是作為男人,有時候是因為承擔,因為責任,因為太過在意,因為不合時宜,因為不被理解,因為不想失去……我們隻能隱藏心底、不敢表露。今天,我希望在麵具的遮掩下,可以放縱我們內在不羈的靈魂和狂野的愛——哪怕隻有一次,請用行動帶給身邊那個鍾情鍾意的人,一份真摯的愛和永遠不再孤獨的心!”
說完後,在眾人妖魔鬼怪一樣的喝彩聲中,包正眼睛閃亮地看向公孫澤:“我說得對嗎?”
公孫澤本來一直皺著眉頭聽他演說,這時終於忍不住道:“你都在胡說些什麼?你有沒有提前想好主題、擬好提綱?你這是在鼓勵辦公室戀情嗎?這麼信馬遊韁、口若懸河地當眾胡說八道,你……”
好在這時Sherry和夢飛走了過來,包正才算沒氣吐血!不過,公孫澤立即雙眼發亮地盯著Sherry由衷地說:“你今天好美!”那語氣和眼神令得包正更加不爽起來,雖然被夢飛拉到一邊去跳舞,他猶自不甘心地用十二萬分痛恨的眼光“追殺”那對無辜的璧人走進一邊的小會客室。
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包正隻好轉回目光跟夢飛跳舞,還是放不下,有些鬱悶地在心裏念叨著:大廳裏這麼熱鬧,大家都在這裏玩不是挺好,他們幹嘛非要進那個小房間幹什麼?孤男寡女,還能幹什麼?居然還要半掩上門,要不要做得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