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安排完醫藥的下一步具體執行計劃、時間表及要求後,請包正通報投資項目的進展。
包正簡明扼要地說:“兩會後,我還沒有來得及跟常市長碰,這個投資案可能有很大的調整,一切以市委的要求為首要綱領,有進展我會跟大家溝通。”然後,話鋒一轉,“隻是周末我接到常市長一個電話,所以下午我會去見常市長,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
公孫澤點頭:“來者不善,我陪你去。”兩人心知肚明,常市長這次在兩會上完全被趙訓的風頭蓋住,尤其趙訓又把標最後放給孔雀,明擺著孔雀其實一直是趙訓的支持者,常有庭回來不拿孔雀開刀就不是常有庭了!
包正眼中厲色一閃即收,看著公孫澤笑意殷殷地湊上前道:“怕我挨罵?沒想到你還挺心痛我的。算了,你臉皮兒薄,還是我先上吧,等我盯不住了你再上。”
公孫澤白了他一眼:“誰心痛你!不過你臉皮厚,這挨罵的活你應該最善長,你不上誰上?”
包正叫屈道:“哎,我那是誇你——你這可是人身攻擊噢!我這英雄救美、舍生取義的,那可都是為了公司、是大公無私的體現,你怎麼能這樣打擊我?”
兩人吵吵鬧鬧地開玩笑,大家已經有些見慣了,跟著湊趣似的笑了起來。隻有吳天,一雙眼睛盯著兩人,越發陰狠了。
開完會已近中午,包正正要叫上公孫澤一起吃飯,公孫澤手機一響,進來一條信息,卻是方天龍的短信:“我在下麵等你。”公孫澤臉色一變,忙道:“你先去吧,我有點事。”急匆匆地乘著電梯到了一層,腳步帶風地衝出大廈正門,果然方天龍遠遠站在門外不遠處。
公孫澤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問:“你等我多久了?”
方天龍看到他這麼匆匆地趕來,也不意外,坦然道:“有一會兒了。”
公孫澤本來想問“為什麼不先打電話”,還是不想太失禮,隻是問:“為什麼不上去找我?”
方天龍注視著他,道:“本來想打電話,怕你不接;上去找你,又怕對你影響不好。所以就在這裏等著,我想你總要出來吃飯吧?”
公孫澤想起上次掛斷他的電話,有些歉意地說:“上次實在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比較敏感,不然你的電話我不會不接,希望你不要介意。”
方天龍大度地說:“你怎麼做,我都不會介意——隻是我不想你我之間有誤會,所以盡管敏感,我還是想當麵跟你解釋一下。”
公孫澤說:“其實不必……”
方天龍已抬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語氣溫和地製止他:“我們不急在這一時吧?這裏也不方便說話,如果你不介意,一起吃午飯吧?”
公孫澤其實是比較介意別人碰到他的,但他還未表示,方天龍已經很自然地收回手臂,一招手旁邊龐吉把車開了過來。方天龍盡管腿腳不是很方便,還是主動搶上半步,很自然地打開後車門,向公孫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上車吧。”
公孫澤垂了下眼睛,一笑:“那就謝謝了。”優雅地上車,並主動移到左側的位置上,這樣方天龍就可以直接上車坐到右手的位置,而不必轉過大半個車身繞到左側車門上車了。
車子開出好遠,包正才走出大門,尤自盯著車子遠去的方向,恨恨地說:“這才是真無恥!你怎麼倒不說他了?成天就知道說我!”
轉回身——夢飛就站在他身後不足一尺的地方,嚇了他一跳:“你幹嘛?怎麼跟幽靈一樣?”
夢飛克製地一笑:“我特意趕過來跟你道歉——可不可以賞光吃個午飯?”
她這樣示弱,包正倒有些不習慣了,隻好說:“哪兒能呢?不要剝奪了我表現紳士風度的機會——還是我來請你吧。”
兩個人來到98層的日式包間,服務員退出後,兩人居然有些局促地四目相對。周末的不歡而散宛在眼前,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場才好了。
包正先開口道:“其實你不來,我也想給你打電話的。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夢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打斷他道:“你想說什麼?說我自作多情嗎?”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怎麼自己這麼不長記性?來之前想的好好的,怎麼一見他的麵,就控製不住了呢?
周末她拋出孔雀王與公孫澤的危機關係這枚炸彈,沒炸昏包正,反而把包正炸到公孫澤身邊去,當時她幾乎氣瘋了!一口氣跑到吳天那裏哭訴。不想吳天不僅沒有安慰她,反而默默地對著眼前的她,看上去比她還要難過——甚至是心如死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