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眾人立時就炸了!趙總一把推開門,還沒進來一條腿,包正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他:“出去!全都出去!馬上都給我消失!”大家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包正發怒的樣子,而這時他一臉的血、滿眼的精光、再加上語氣的凶狠,哪裏還有人敢上,隻好又退回外麵。
公孫澤也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轉身穿件大衣的功夫,再回身房間裏居然變成這麼一幅慘絕人寰的景象!尤其包正那半邊臉的血,讓他的心一下子揪緊了,撲過去扶起包正,慌聲問:“怎麼流這麼多血?你怎麼樣?快坐下。”
包正肯定是萬分虛弱、萬分委屈的樣子——還好是背對著眾人不然以後這正總的顏麵何存?他半倚在公孫澤的身上,身體都帶著些顫抖,低聲道:“你就這麼想收拾我?回家不行嗎?非要在這兒動手?非要把我打成這樣你才消氣是嗎?那你現在滿意了嗎?”
公孫澤又是內疚、又是悔恨、又是懊惱,隻好說:“我沒想傷到你——流這麼多血,我送你去醫院吧?別傷到眼睛,萬一有碎片在皮膚裏,也要處理一下才好。”
包正靠在他身上,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他的心“咚咚咚”地跳得好厲害——應該是特別擔心自己才這樣吧?一時從身到心都覺得好舒服,可惜臉上還要裝裝樣子,於是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他道:“你這裏還有好多事,讓Sherry陪我去就好。我知道這件事很重要,我一處理完就回來找你,行嗎?”
公孫澤當然隻能答應他,然後包正就在他關切而內疚的注視下,由Sherry攙扶著離開了。
一到電梯裏,包正就正常無比地站直了,對Sherry笑道:“謝謝Sherry姐這麼好心照顧我,好人有好報,將來一定嫁個跟我一樣帥的狀元郞。”Sherry笑著瞥了他一眼:“說得這麼好聽,是感謝我沒揭穿你吧?是草莓汁吧?”包正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碎了的玻璃杯——這杯裏原是Iris準備的草莓汁飲料,被包正臨時派了用場,這回算是立了大功。
Sherry還是有些擔心,靠近他的臉查看:“真的沒事?不會還是刮破了皮吧?”這時電梯門開,夢飛正站在外麵,目睹了兩人好不尷尬的站位。
包正忙用紙巾擦去臉上矚目異常的血水,一向大方地跟夢飛打招呼:“早啊!今天這身衣服好帥氣!看起來怎麼這麼精神!”夢飛今天穿的是一套皮衣,應該騎摩托過來的。聽到包正的誇獎,本來是挺開心的事兒,但包正臉上的“血”和一旁的Sherry,讓她的血焦躁得沸騰起來,先問包正:“你這是怎麼了?”再問Sherry:“你們在幹什麼?”
包正突然省起一般,立馬站到夢飛的身邊,對Sherry說:“你回去吧,我跟夢飛去醫院就好。”
Sherry一怔,問:“你確定?還是我陪你去吧——不知夢飛是不是有時間,再說這是澤總安排我的工作。”
包正故意向她眨眨眼:“所以更要避嫌嘛。”聞言二女臉色同時一變。夢飛挑釁地一挽起包正的手臂:“他——由我負責。你去工作吧。”
Sherry坦然一笑:“麻煩你了。”乘電梯原路返回。
一到外麵,包正就放開夢飛騎上摩托要走,夢飛忙攔住他:“哎——你自己騎嗎?要不我帶你吧。”包正好笑地問:“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夢飛一怔,說:“無論你去哪兒,我送你去。”包正想了想,一邊用衣袖擦臉,一邊說:“夢飛,我們倆的方向不同。無論我去哪兒,我們都不同路。”
夢飛看著他,目光中有少見的沉靜,道:“如今我沒有方向。我的唯一方向就是跟隨你,無論你去哪裏,我們都是同路的。”
包正有些意外,但目光不由柔和下來,笑著問她:“如果我的方向是公孫澤呢?你真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