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俱樂部裏一個私密的空間,進行著一場奇怪的對話。
劉方:“幸會之後,你想談什麼?”
包正:“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很正式的談話,但喜歡玩遊戲,比如賭牌。”
劉方:“我不是賭徒。”
包正:“沒辦法,我是。”
劉方:“我為什麼要陪你賭?”
包正:“因為你不知道我有什麼牌。”
劉方:“你的牌,也許我已經知道了。”
包正:“真的嗎?太奇妙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劉方:“那還有得玩嗎?”
包正:“當然——因為你手裏的那張是我想要的牌。”
劉方:“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什麼?”
包正:“我要一張可以****的牌。”
劉方:“隻要一張?”
包正:“隻要一張。”
劉方:“想要這張牌,是因為你自知罪孽深重嗎?”
包正:“您誤會了。我一清清白白的守法好公民,何罪之有?不會在俱樂部跟劉總聊聊天、打打牌,我就有罪了吧?”
劉方:“如果真象你說的那麼清白,你幹嘛還要來找我賭什麼牌?”
包正:“首先,我們是偶遇,不存在我找你之說;其次,一張****牌可免一人無罪不假,盡管那人不一定有罪;第三,我想贏這張牌,但不一定是用在我身上。規則夠清楚了吧?可以開始了嗎?”
劉方:“你覺得我會有興趣跟你玩這種遊戲?”
包正:“你的東家有——準確說,不是興趣,是雄心。因此,我對其非常尊重。”
劉方:“老實說,我沒看出來。”
包正:“我主動找你來玩這一局,就是最好的證明——我這人很好麵子,一般不喜歡太主動。”
劉方:“我怎麼感覺,如果拒絕你,既顧全了你的麵子,也少了讓我輸牌的風險,不是更好?”
包正:“沒看到我的底牌,你怎麼舍得?這不僅需要大智慧,更需要大勇氣——承擔全部後果的勇氣。”
劉方:“好吧,我可以考慮,但是我要先知道你有什麼牌。”
包正:“你想要什麼牌?”
劉方:“現在的玩法可不是這樣。”
包正:“因為他尊重你是前輩,他相信你對事件的估價會很中允,所以不介意先把底牌給你看,哪怕你並沒有因此給他同等的尊重——你甚至沒有告訴他你是否給他準備了牌。沒辦法,他不會玩牌,不然他就該知道,從來就沒有公平的遊戲——尤其是跟你的東家玩。”
劉方:“我發現,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
包正:“有些人太正直,正直到把‘有罪推定’用自己身上。如果社會上都是這種人,法院、公安、檢查院都不需要存在。隻要在城外劃一片小樹林作監獄,某些人肯定能每天自動出入好幾次,因為一日三省吾身嘛!”
劉方:“所以,你跟他不同?”
包正:“不,我也非常非常尊重您。隻不過,我知道待價匣中總比案板上的價格要公允一些——哪怕是在您這樣前輩的眼中。”
劉方:“所以,你們是各做各的生意?”
包正:“無關生意,各玩各的,互不相關——這一局是我和您單挑。”
劉方:“你有什麼牌?”
包正:“你想要什麼牌?我就有什麼牌。”
劉方道:“等我的消息吧。”起身離去。
果然,孔雀製造業重組的消息一出,股市立時反應:早盤跳開不出,前半個小時的買盤可以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主要是今年話題不斷、業績攀升的孔雀集團,怎麼看都是一隻踩對鼓點的妖股,注定火一把的預期被這個消息再度引爆,股價一飛衝天。
孔雀員工自然喜氣洋洋,隻是97層的孔雀眼辦公室卻冷靜異常。公孫澤對著大盤不斷跳出的更新數字,沉聲道:“他果然還是吃進。”旁邊鄭總和吳天都不敢妄加評議,隻有包正一笑:“你急什麼?你真怕他被我套牢了?”公孫澤白了他一眼,反問道:“你真的不急?”包正盯著他漆黑漆黑的瞳孔,道:“急呀!隻是,我急的不是這件事。”他好象又聞到了那種淡淡的、異常好聞的味道——那是公孫澤身上的味道……
自從上次在車裏發現這種味道以後,每次隻要一靠近公孫澤,包正好象就能聞到,弄得他每每都心虛無比地反而要避開——免得魂不守舍。有時他都奇怪,為什麼以前無論靠多近都沒聞到,現在恨不能隻要兩人目光相接,甚至隻要兩人獨處一室,他就能聞到這種味道,根本就無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