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媽一把推開公孫澤,親熱地拉著夢飛往裏讓:“哎呀,我說公孫澤,你連怎麼接待貴客都不知道嗎?你站在正中間,可讓人家怎麼進來?快請進來,夢飛,歡迎光臨,我們都等著你呢!”夢飛忙道:“謝謝阿姨!周末冒昧來訪,打擾您清修了。”
她今天穿著一身淺紫色的洋裝,說不出的青春,淡雅中透著高貴和神秘,的確很適合她。包媽看著更高興:“呀,你今天可真漂亮!這身衣服趁著你的身材,堪稱尤物啊!”夢飛適時作出嬌羞的表情,風度上卻大方地回道:“阿姨您過獎了。您是搞藝術的,一向對時尚又這麼有見地,我還真不敢穿著太隨便,隻怕被您笑話。”
包正站在客廳正中看著她倆表演,臉上帶著莫測高深的笑意。公孫澤關了門,自覺坐到邊上的沙發上陪著。包正很自然地上前跟夢飛打了招呼,就非常自然地站到公孫澤沙發的後麵,一副旁聽兩位女士走台的架式。
包媽立馬不高興了:“小正,你站那麼遠幹什麼?你過來陪夢飛坐著說說話。小澤,你過來幫我擺桌子。”一邊問夢飛:“你是第一次來龍圖閣嗎?要不要讓小正帶你參觀一下?”夢飛當然求之不得,包正隻好帶她大概轉了轉,本來三樓不想帶她上去,不想包媽在廚房還不忘提醒道:“你帶她一定要看看我的房間,那裏有幾處家具很得我的心,你看是不是很喜歡?”
夢飛一進房就看到了一大束的康乃馨——知道必是包正送的,然後就看到對麵臥室那一大束鬱金香,不由問:“這是你的房間?”包正一笑,故意清晰答道:“是澤總的房間。”夢飛臉色一變,露出狐疑的神情,卻也沒有問。
二人回到一樓,飯菜已擺上桌子,大家入座。包媽坐了主位,夢飛坐客席首位,包正與她對座,公孫澤坐在包正右手邊。夢飛看到桌上花瓶裏的百合,不禁問:“好漂亮的花!”包媽忙道:“這束是用來裝飾桌子的。還有一大束玫瑰,我養在水裏,是特意送給你的。”夢飛忙笑著道謝,包媽故作神秘地說:“不用謝我。你猜都是誰買的?不得不說小正能想得這麼周到,我還真有些意外地感慨,看來我的小正真的長大了,知道哄女人的歡心了。”
夢飛臉色變了變,盯著對麵的包正。包正當然是坦然回視,一副“我就是要你知道”的表情。夢飛突然不想忍了,轉向公孫澤道:“公孫澤,我看你房間裏的鬱金香也好漂亮,你知道紅色鬱金香的花語是什麼嗎?”公孫澤平靜地說:“博愛。”
兩個女人詫異地瞪著他——隻有他有些意外,卻不明白為什麼這兩人這麼看怪物一樣地看著自己。包媽先道:“你要是不知道花語這回事我倒不意外,畢竟你是那樣一個嚴肅的工作狂。但不知道裝知道還瞎說就不對了,不懂裝懂這很淺薄你知道嗎?”
夢飛盯著包正,大概已經猜到這必是他捉弄公孫澤的,反而刻意道:“花語什麼的女孩子懂得多一些,這原本也沒什麼。不過,今天我就義務教給你,算是一字之師吧!紅色鬱金香代表‘熱烈的愛’,希望你下次不要再鬧這樣的笑話了。”
包正立時知道她的用意,卻不驚慌,反而微垂下眼簾不經意地一笑,然後坦然地轉向右邊,就那樣筆直地、用心地、含情脈脈地看著公孫澤。公孫澤的臉一下子變得毫無表情——就象是冰雕一樣,沒有一絲情緒和感情,時間象是在那一瞬間停頓了一分鍾,好象要用這一分鍾把過往所有的迷惑、猜想、觸動、心意和試探一一串起,感悟和領略……
但隻一分鍾,公孫澤已淡然一笑:“謝謝。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借花獻佛送給你嗎?算是表達一下對你一字之師的感謝之意,不算出格吧?”至始至終,他沒有看包正一眼。
包媽是“甚得吾心”的寬慰,夢飛當然更是一臉的驚喜,連連道:“你送的,我當然卻之不恭,要誠心誠意地收下。盡管你的話我可不敢受,還請你收回,免得讓阿姨笑話我們說玩笑話太隨便、不知分寸。”
包媽當然不介意,反而笑道:“哪兒有?公孫澤說的可是我的心理話呢!我是巴不得有這麼位又聰明、又漂亮、又高貴的兒媳婦作孔雀的太子妃,這樣的女孩子常來作客、教教他們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