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多天,每天怪物都會送兩次食物進來,中間還有兩次它們將另外一些抓獲的人關了進來。剛開始趙鬆寒、陳峰等都還趁著牢籠張開的機會喊幾聲聯係一下,不過每次都會被行動敏捷的蜘蛛怪攻擊,很快他們便都放棄了這個無意義的舉動。
在狹小、黑暗、死寂的環境中長時間獨處,人的情緒很快就會失控,為了能讓自己保持平靜,趙鬆寒幾乎整天都在不停的練習他那種靜心功法。
牢籠的開口再次張開,還沒到送飯的時間,這次怪物們又要幹什麼?趙鬆寒停止了靜心功法的練習,眯著眼睛,傾聽著外界的動靜。
這次情況有些不同,趙鬆寒發現,以前每次牢籠打開時遮擋出口的那些絲狀柵欄現在沒有了,也就是說,現在可以從這個牢籠中出去了。
趙鬆寒緩緩的向開口處移動,不過還沒等他探出頭去查看,橄欖形牢籠就整個傾斜起來,開口向下,傾斜的速度很快,並且幅度也越來越大。
腐肉般的牢籠底部相當濕滑,又沒有任何可抓握的突起,隨著傾斜角度的加大,他終於滑了出去。
趙鬆寒知道自己這個牢籠距離地麵起碼有十多米,即便外麵的地表是相對軟的怪物外壁,這麼高摔下去也夠受的,不過滑出牢籠後,想像中的墜落卻並沒有發生,他整個人順著一個斜坡一路滑到了底。
站起身來觀察,才發現是怎麼回事,原來兩邊密布著牢籠的腐肉牆壁竟然完全變形,原本陡直的*變成了一個滑坡,此時,所有關押在那些牢籠中的人都已經滑落了下來,在中間過道中或立或臥。
四五十米長,十多米寬的過道內密密麻麻都是人,男女老幼都有,總數估計有起碼有五六百,雖然被關在同一個空間中這麼久,但趙鬆寒還是第一次清楚的看到這些人,之前由於光線或者角度的問題,即便怪物投喂食物時,也根本無法看得清楚。
長時間被關押在那種環境中,大多數人的神情都憔悴和木然,畏縮的身軀、恐慌的眼神,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人太多,趙鬆寒一下子沒找到陳峰等人,不過他們肯定也在其中。
通道盡頭那寬大的門打開了,外界刺眼的強光照射進來,很多人都捂住了眼睛。
兩個蜘蛛怪走了進來,射線槍背在身後,用它們那章魚般的爪子或者長矛般的足粗野的驅趕著人群向外走去。
隨著人流,趙鬆寒緩緩走出了大門,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耀的十多天沒有見到強光的眼睛一陣刺痛。
還是那座小小的機場,還是那幾座邪惡醜陋的建築,十多天前整個特戰小隊就是在這裏被全部抓獲。
趙鬆寒四下觀望了一番,發現除了原本就有的幾座怪物建築物外,不遠處的空地上,又多出來了另一個怪異的建築。
這個建築呈圓餅形,高五六米,直徑有三十多米,外壁和其它怪物的建築物不同,不是那種猶如腐肉般的凸凹不平,而是相當光滑,看上去很硬,類似角質層的東西。
那建築弧形邊緣的一個地方開著一扇門,從蠕蟲建築出來的人群,都被蜘蛛怪驅趕著走入那扇門中。
趙鬆寒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幾個蜘蛛怪,驟然收緊的目光突然間緊緊盯在其中一隻怪物的胸前,在那斑駁醜陋的青灰色上有一大片形狀怪異的死屍般的慘白色,趙鬆寒記得這片慘白,也記得這隻蜘蛛怪——它就是那天被特戰小隊伏擊,用zha藥炸塌山溝埋起來的那隻。
趙鬆寒心中一片冰冷,一噸多zha藥,四五十米厚的土層,竟然都沒能埋葬它,這些恐怖的怪物,難道真是殺不死的嗎……
帶著迷茫和失落,趙鬆寒隨著人流默然的走入了那個圓形的東西內部。
這個建築物內部是一片沒有任何支柱的圓形空間,高度接近五米,直徑差不多有三十米,如此大麵積的空間,頂板竟然是完全違背力學原理的水平形狀,也不知道是靠什麼來支撐的。整個空間的材質又是那種腐肉似的東西,趙鬆寒現在一見到它,就感覺一陣反胃。
趙鬆寒進來的比較晚,建築物內已經站滿了人,這裏麵並沒有見到蜘蛛怪,剛走了幾步,他便聽到右邊傳來一聲呼叫:“趙鬆寒!趙鬆寒!這裏!這裏!”
扭頭望去,發現喊他的居然是狙擊手嚴冰,而陳峰等特戰小隊的其它人也都在那裏,趙鬆寒急忙擠過人群,和他們會合。
十幾天沒見,特戰隊員們都顯得有些憔悴,不過他們的神情卻都依然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