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又聽到了腳步聲,伊汐顏以為是君揚去而複返,不耐煩道:“又怎麼了?”
抬眼一看才發現是柳絮,緩和了語氣:“怎麼了?”
“娘娘,高淑妃和雲美人來了,您要不要見見?”
伊汐顏有些疑惑,自那日後,人人對這景陽宮都避而不及,倒是這個雲美人總是來請安,伊汐顏懶得和她寒暄,前幾次都被柳絮打發走了,這次怎麼把高淑妃也帶來了?
“叫她們進來吧。”
高淑妃和雲美人一前一後進來,向伊汐顏行禮。伊汐顏勉強笑道:“兩位妹妹不必多禮了,坐吧。”
待坐下後,高淑妃先開口道:“前幾日就想來向娘娘請安了,但一直不得空,今天受雲美人相邀,正好來看看娘娘,不知娘娘傷可有好些?”
伊汐顏心裏冷笑,想必是那雲美人一直吃閉門羹,特意去請了高淑妃,覺得我會給些麵子,至於高淑妃情不情願就另說了。“本宮並無大礙,若你們隻是來探病的,這安也請了,病也探了,那就請兩位妹妹回吧。”高淑妃沒料到伊汐顏會這麼冷淡,麵色有些難堪,但仍委聲道:“臣妾知道娘娘委屈,楚婕妤恃寵而驕,也太不知尊卑了,那日當著眾人的麵令娘娘難堪。如今陛下獨寵她一人,臣妾聽說,這幾天一直求著陛下責罰娘娘,為她做主,娘娘如今都這樣了,她還不肯罷休,臣妾實在是替娘娘不平啊。”
伊汐顏不屑一顧,高淑妃不過是想借她的手打擊楚婕妤罷了,但轉念一想,故作怒氣道:“那日明眼人都看到了,且不論我沒有,就算是我設計想害楚婕妤,陛下也因此罰了我,她還想怎麼樣?淑妃妹妹的心意本宮明白,至於該怎麼做本宮自有打算。”聽見伊汐顏這麼說,高淑妃喜不自禁:“日後,皇後娘娘若有用的到臣妾的地方,盡管吩咐。臣妾宮中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娘娘和雲美人敘話了。”說著起身微微行禮退了出去,臨近雲美人時,瞟了她一眼,向殿外走去。
雲美人向高淑妃行禮後也未坐下,而是對伊汐顏說:“臣妾有些話想單獨與娘娘說。”伊汐顏看了柳絮一眼,柳絮與雲美人身後的宮女一同退下。雲美人突然跪下,看著伊汐顏道:“皇後娘娘,臣妾求求您不要再這樣逼陛下了。”
雲美人並未起身,眼眶有些紅:“娘娘,陛下那夜醉酒留宿臣妾宮中,眼中看著臣妾,口中卻叫的是‘顏兒’。娘娘,臣妾從未見過一個男子會為了一個女子這樣頹廢傷心,更何況他是陛下啊!”
伊汐顏心頭一顫,麵上卻輕蔑地一笑:“你的意思是我把他逼成這樣的嗎?那日,是他不信任我!他明知琴有異樣,卻對我那樣殘忍,十指連心之痛,他知道嗎?你知道嗎?是他在逼我,逼他自己!”
“那日那種情況,您讓陛下如何做?難道真的讓楚婕妤去彈那把琴坐實娘娘您的罪名嗎?無論那件事是不是娘娘您所做,在眾目睽睽之下,陛下卻為您找借口開脫。陛下願意為了您把自己的底線放得那麼低,娘娘卻覺得他殘忍。娘娘可知,在您眼中的殘忍與無情,在臣妾眼中卻是無限包容與有情。陛下他是一國之君啊!他有他的驕傲和尊嚴!”
“那麼我呢?我也有我的尊嚴與驕傲。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嗎?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嗎?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要求我向他屈服?”伊汐顏被雲美人的所激怒,一個箭步上前鎖住了她的喉,眸子裏盡是寒意。
雲美人淚流滿麵,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卻依然說:“臣妾確實不知娘娘與陛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娘娘心中若有陛下,為什麼不肯做出讓步?”。
“你在做什麼!”伊汐顏的手腕突然被人狠狠地抓住,慕容輕塵不知何時進來對她厲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