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退下後,伊汐顏也打算回景陽宮,一個內侍突然進來:“啟稟陛下,楚婕妤求見。”
楚婕妤?她來做什麼?伊汐顏剛直起來身子準備走,又坐了回去。慕容輕塵看她這個樣子,不禁好笑:“傳她進來。”
“是。”那內侍默默退了出去。
楚婕妤步履輕盈地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宮女,還跟著君揚!
楚婕妤看見伊汐顏也在,有些驚訝,不情不願地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身後的君揚和宮女也跪了下去,伊汐顏看不清君揚的臉色,也不知道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慕容輕塵撇了一眼伊汐顏說:“愛妃不必多禮,來,做到朕身邊來。”
楚婕妤聽到這句話自是欣喜,趾高氣昂地做到慕容輕塵身邊。
“不知愛妃所來何事?”
“回稟陛下,臣妾聽說近日來陛下日夜批改奏折十分辛苦,就特命君太醫備了清肝明目的湯藥來呈給陛下。”楚婕妤說著給君揚遞了個眼色,君揚跪在地上,把手中的湯藥遞給一旁的宮女。那宮女端著湯藥置於案上,退至了一旁。
楚婕妤揭開蓋子,將湯匙放進去遞給慕容輕塵,慕容輕塵借過去並沒有喝,而是放在桌子上說:“這點小事,愛妃派個宮女過來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呢?還拉上了君太醫。”
楚婕妤掩嘴笑著說:“呈給陛下的東西怎麼能馬虎,臣妾自是要親自送來的,至於君太醫,是臣妾要他一道前來給陛下把脈的,陛下日夜操勞,要保重龍體啊。”
“勞愛妃費心了,朕沒事。”慕容輕塵和楚婕妤就像平常夫妻一般,全然無視一旁的伊汐顏和跪在下麵的君揚。慕容輕塵正要端起碗來喝,楚婕妤示威性地向伊汐顏挑了挑眉,伊汐顏本不想理會她,見楚婕妤這般挑釁,心下暗想:這可是你自找的。伊汐顏看著那碗藥,轉了轉眼珠子,對楚婕妤說:“不知楚婕妤可知這碗清肝明目的湯藥裏有哪幾味藥材?”
慕容輕塵一聽這話嘴角不禁有了笑意,停住了動作,放下藥碗,看向楚婕妤,等著她回答。
楚婕妤哪裏知道這些,有些窘迫道:“臣妾不懂醫術,如何知道這些?皇後娘娘博學多才,既然敢問臣妾,想必是知道的吧?”
楚婕妤這是把問題拋回給了伊汐顏,可這哪裏難得住伊汐顏,伊汐顏撅嘴道:“本宮對醫術也沒什麼了解,這藥裏有哪幾味藥材我是不知道的。”
楚婕妤麵露嘲諷,你不知道還問敢我?
“不過,我知道有一味藥材叫白丁香,有明目的功效,不知道楚婕妤可知這是何物?”伊汐顏不依不饒,接著追問。
“不過是一種花罷了,皇後娘娘問這個做什麼?”楚婕妤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伊汐顏不禁笑出了聲:“哦!原來這‘白丁香’是一種花呀,楚婕妤果然見多識廣。陛下,你可得好好品味一下這味‘花’的味道啊。”
慕容輕塵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伊汐顏,這個女人啊!
楚婕妤不明白伊汐顏和慕容輕塵都在笑什麼,正想反駁,君揚開口了:“回稟皇後娘娘,臣的藥裏並沒有白丁香這味藥材。”
伊汐顏不過是想開個玩笑罷了,誰知道君揚來拆自己的台,剛想說話,君揚卻接著說:“不過,倒是加了夜明砂。”
“噗嗤!”伊汐顏笑得更歡了,慕容輕塵也不禁笑了出來,隻有楚婕妤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麼。
慕容輕塵看著這碗藥頓時沒胃口喝了,輕輕拍了拍楚婕妤的手說:“朕想起剛剛太醫院已經送過藥了,這碗藥朕就先不喝了。”
楚婕妤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陪著笑臉說:“陛下能保重龍體是社稷之福,臣妾這碗藥不算什麼。隻是,隻是不知皇後娘娘好端端的問臣妾這些奇怪的問題?”說著還裝作很委屈的樣子低下了頭。
慕容輕塵又轉頭對伊汐顏佯裝責怪道:“楚婕妤與人為善,你又何必拿她開玩笑呢?”
伊汐顏盯著楚婕妤這副樣子就覺得厭惡:“陛下說的沒錯,不光楚婕妤與人為善,連她身邊的人也都與人為善,與宮裏的侍衛交好,甚至都能結交我宮中的人。”
“臣妾不明白皇後娘娘在說些什麼。”楚婕妤的臉色突然沉了下去,趕忙接話不讓伊汐顏繼續說下去。
冷炎突然步履匆忙地走進來跪下說:“回稟陛下,剛剛景陽宮派人傳話,說皇後娘娘宮中一個叫雅兒的宮女自縊了。”
“什麼?”楚婕妤臉色瞬間變白,不禁失聲叫到。
慕容輕塵看了楚婕妤一眼,淡然道:“一個宮女罷了,這樣的事何必大驚小怪,驚了皇後和楚婕妤。”
“屬下魯莽,望陛下和皇後娘娘贖罪。”
怎麼會死了呢?伊汐顏下意識地看向楚婕妤,看她一副驚訝的樣子,莫非不是她做的?還是她在演戲?留著那個宮女於伊汐顏來說還有用,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莫非是楚婕妤急於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