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妃,這個女子太後一直都不喜歡,無奈駱慕陽對她頗多恩寵,不僅將她扶為正妃,還許她協理六宮之權,太後不想與皇上起衝突,所以才忍住沒說,現在瀟妃被禁足,太後無疑是眾多高興人中的一個。
現在沒了瀟妃這個障礙,理所當然可以讓木陽玉接替此權,協助皇後共治六宮,想到其中有太後的插手,木陽玉頓時為難了起來,半晌才抬頭道,“難得太後和皇後都如此看的起臣妾,臣妾定好好扶持皇後,助皇後將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這
麼一說便等於允了皇後的要求,也許這個權利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卻不是她所期盼的,她所要的僅隻是駱慕陽而已,然他是皇帝,注定不可以屬於她一個女人,何況,她根本就猜不透駱慕陽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
想到這段從十六歲一直延續到二十二歲的愛情,木陽玉更多的隻是苦笑,駱慕陽不可能屬於她,而曾經有一個可以完全屬於她的男人,現在卻又陰陽相隔,黃慕夜,這個名字即使已經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可每每想起依然會讓她心痛莫名。
皇後是開心的,她一直以來都希望木陽玉能協助她,現在總算等到了,“你答應了便好,等過幾日本宮便正式向皇上請奏這件事,皇上現在對你正是恩濃的時候,想來他也不會反對。”
“一切但憑皇後安排。”木陽玉盈盈的離坐伏下身去,雙膝還未盡彎起,便已經被皇後拉了起來,圓圓的臉上盡是笑顏。
木陽玉被拉起後,靜望著眼前枝開葉抽的花木,手慢慢抬起,由鬢邊的絹花一直撫到臉頰,隨著手的撫過,精神逐漸震起,皇後說的沒有錯,逝者已矣,追憶無用,墨言是因她而死的,她隻有更好的活著才對得起死去的墨言,她要好好的活著,靠太後,靠皇後,靠駱慕陽的恩寵使自己的的位更好穩固,隻有這樣,將來才會有機會向瀟妃討還一切,這個仇,她永遠都記得!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的笑不再如剛才那樣淡漠而勉強,注視著未開的花蕾,她的笑逐漸擴大,就如盛放的花朵,皇後亦看到了她這一刻的笑容,她會意的點著頭,太後說的很對,素妃是明白人亦是聰明人,悲痛隻能讓她沉寂一時,卻不可能拖得住她一世,也不可能將她一生都囚在黑暗中,即使自己今日不說這番話,過一段時間她自己也能想明白。
坤福宮一敘,讓木陽玉將悲傷壓在了心底深處,開始重新振作,而隨著她的轉變,如意軒一直以來籠罩的陰霾也逐漸淡去,宮中的各人再度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這天夜裏駱慕陽歇在了如意軒,這些日子駱慕陽對木陽玉都頗多擔憂,生怕她會憂傷過度影響了自己的身體,所以經常來如意軒過夜,有時候即使不過夜也要來看看才放心這夜來了以後。
發現木陽玉與前些日子的她不同,精神好了許多,頓覺十分的高興。擁著她在懷中道,“素兒,你終於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朕看到你現在這樣都不知道有多高興。”
素兒,又是這個詞,又是這個稱呼,瀟妃的話無可避免的浮上腦海,木陽玉的心中不停的做著拉鋸戰。問還是不問,問了,怕一個問得不好惹駱慕陽生氣,不問,心中又悶得慌。
算了,還是問吧,即使真有什麼事也要比一直憋在心裏添堵來的好,“皇上!”她稍稍推開了駱慕陽些許。
“恩?有什麼事嗎?”環在木陽玉腰上的手並未放鬆。
木陽玉咬著下嘴唇,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些,“臣妾有一件事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您一直叫臣妾玉素兒。而不叫名字?而且……而且臣妾好象從來沒有聽您這樣叫過別的妃子?”
當她說完這句話說,明顯感到抱著自己的身子一僵,隻是這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又與先前一樣了。
木陽玉抑起頭想看清駱慕陽的表情,可是他的一隻手從腰上移到了她的頭上。緊緊將她的頭壓在胸口。讓她無法看到駱慕陽的臉,更無法知道他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麼。
隻是感覺溫度依舊,這個懷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也永遠不想離開,然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緊張,真的很緊張,緊張駱慕陽到底會怎麼回答,他會生氣嗎?會逼自己離開這個懷抱嗎?
由於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僅能聽到他的聲音,聲音一如往常的低沉動心,“怎麼?不喜歡朕這樣叫你嗎?”
“沒有呢!”在他懷裏搖著頭,“臣妾隻是對這個稱呼有些不明白而已,其他姐妹們皇上都沒有這樣叫過她們呢!”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說平常的事那樣。
有一聲若有似無的笑聲從頭頂傳下,接著是駱慕陽的聲音,“素兒自然是朕之愛卿的意思,朕覺得這個比你的名字好聽,至於沒有如此叫過其他人,那是因為你比所有的人都要特別,隻有你,朕才會想要這樣的叫!素兒,素兒,朕要這樣叫一輩子!”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癡迷。
這次回答,就如剛開始他這樣叫她時,她所問的一樣,僅隻是覺得這樣好聽,這樣特別而已,但是後麵那句,“你比所有的人都要特別”,還是讓木陽玉好生感動,能在皇上的心中占有特別的位置,這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到的。
僅管駱慕陽的話並不能讓她完全的相信,但為了這點感動,她還是決定相信,也許就像駱慕陽說的那樣僅隻是覺得這個名字好聽,又也許瀟妃隻是為了擾亂她的心神從而亂說罷了,可笑自己還真將她說的話放在心裏,實在是愚蠢。
隨著心事的放下,長久缺眠的困意襲了上來,窩在駱慕陽的胸前她打了個哈欠,駱慕陽有所感覺的低頭看著她溫柔的道,“困了嗎,也是呢,最近幾天都看你沒怎麼睡好過,即使睡著晚上也常常被驚醒,今天早些睡吧,朕陪著你啊!”
“恩!”木陽玉順從的應了聲,絕美動人的笑再一次震撼了駱慕陽的神經,恍忽中眼前這李臉仿佛變成了另一李並不相同的臉,就這樣,半隱半現的對著他笑,猛然的,沒有任何預兆,駱慕陽再一次抱緊了原本已經鬆開的木陽玉,緊緊的抱著,用力的抱著,像是要把她勒入肉裏一般,一邊口中還不停的說著,“玉兒,不要離開朕,答應朕,不要離開,朕現在就隻剩下你一個了,墨言走了,瀟妃又那樣,朕現在身邊隻剩下你一個了,你不要離開朕,不要離開!”一遍遍說著相同的話,隻是叫她不要離開。
木陽玉除了感動之外,隻覺得好笑,離開,她能離開到哪裏去,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又不可能再出宮了,除非是死,這話真是說的奇怪,也許是墨言的事刺激了他吧,想到這兒,她回手拍著駱慕陽的背部柔聲似水的道,“皇上可不是說傻話嗎,怎麼會就隻有臣妾一人,您不是還有皇後,靜妃,殷婕妤她們嗎?”
“那不一樣,不一樣!”頭擱在木陽玉的肩上不停搖著,駱慕陽的聲音中甚至有一絲逃逸出來的害怕,他是皇帝,他在怕什麼?
鎖骨被駱慕陽擱的有些疼,然木陽玉卻不敢移動,她被駱慕陽怪異的聲音給嚇到了,緊張的道,“皇上,怎麼了?是有事嗎?告訴臣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事!”駱慕陽說完這兩個字後抬起了頭,眼中有著幾絲令人生疑的紅色,“朕沒事,朕隻要你告訴朕你不會就可以了?”
“好,臣妾答應皇上,臣妾不會離開,永遠都不會離開皇上!”注視著駱慕陽的眼睛,木陽玉緩緩的說著,每說一個字都可以看到駱慕陽眼中的擔憂去掉一層,及致最後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
木陽玉見駱慕陽安了心,逐道,“皇上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上早朝!”
一段時間,木陽玉留在宮中沒有見過皇上,是拒見,很多的人她都做了安排。
五個月以後,聽到了駱慕陽取消瀟妃禁足令的消息。
瀟妃,在被禁了五個月後,終於重新走了出來,重新回到了駱慕陽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