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實質的劍意流轉不定,抬頭望去,有如一顆碩大無朋的蛋一般橫亙在劍坑中心部位,“蛋”內劍意相互牽引交織,比劍坑四周的劍意不知道要濃密多少倍。好比外圍的劍意似那濃稠的空氣,而這坑中心的劍意卻已經濃鬱得變成了液態。
難怪追魂術都無法探進去。
可還沒輪到我留點時間去感慨一下,巨型劍意之蛋似乎受到了什麼牽引,隻往我這邊一“舔”,就把我給“吞”了進去。
刹那間,我整個人就像掉進了無數隻鯊魚組成的鯊魚群,而我就是吸引鯊魚的那縷血腥之氣。
唔,痛苦的時間倒短。
我也就在那短短一瞬間,感覺我的肉體、靈魂被無數的利刃在極短的時間裏給肢解了,速度之快,連我自己都仿佛看到了被肢解神魂碎片的模樣。
就這一瞬,卻似乎定格成了永恒。
永恒的割裂之痛。
其實,好像也不是完全的痛。
就像腳趾撞上了銳器,也像紙片割傷了手指。
傷得並不嚴重,痛的感覺卻無法回避。
……
“該醒了!”
不知道那股“永恒的痛”延續了多久,一聲沙啞的有如金石交擊的聲音把我從那股靈魂之痛拉回到了現實的疼痛中。
“啊~”我的眼皮還沒睜開,就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痛苦的**。
全身的精血、五髒六腑、整個丹田池,甚至金色魂海中,都有無數的細小劍意在肆意遊走、交擊。
全身使不出一絲力氣,腦袋也昏沉不堪,頭疼欲裂。
怎麼會這樣?
“聊聊!”那個聲音清晰地映入腦海,聲音冰冷,好像沒有一絲情感。
我忍著劇烈的被割裂的疼痛掙紮著坐了起來,眼前卻是一片混沌虛無,陰暗晦澀的四周幾乎見不到一絲光亮。
我被劍意戳瞎了麼?
“這是哪裏?”我咕隆了一下喉嚨,也傳來無比的疼痛,聲音都差點出不了口。
“好問題!”聽到我回應,那聲音似乎輕鬆了一些,“這裏是杋。”
“杋?杋是什麼地方?我死了麼?”
“你沒死。杋就是杋。”
見我似乎不能理解,那個聲音停頓了好一會兒繼續說道:“你可以理解成杋靈之境,也可以理解成杋靈珠。我們現在就在杋靈珠內。”
越說越不懂了。
“那我是怎麼到杋靈珠裏來的?你又是誰?”
“廢話!你當然是我弄進來的,我是,”那聲音似乎猶豫了一下,“這裏是杋靈之境,我當然就是杋靈。”
我快要抓狂了!全身割裂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侵蝕我的身體,頭腦也不怎麼好使,還盡說一些我聽不懂的。
“算了,說了我也聽不懂,不問了。說吧,打算怎麼處置我?”
“弄你進來不容易,杋外麵的離殤劍意厲害得很!離殤劍意你知道吧?你體內的就是。可惜,我也無法幫你祛除。”
“外麵?離殤劍意?你還沒說打算怎麼處置我呢。”
“處置?不,”冰冷的聲音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你進來了,現在就是杋靈珠的主人,我怎麼能處置你呢?”
“主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更加糊塗,高聲問道,強忍著滿身的刺痛,霍地站了起來,卻不料這片混沌虛無的空間裏連方向感都不存在,在我站起來的一刹那,頓時頭暈目眩,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實際上,那並不是“地上”,連屁股下麵都是一片虛無,陰暗晦澀的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