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湛感覺好像無論多少次，他每每見到沈瑤，都還是會被她驚豔。
淡妝濃抹總相宜，說的就是她這樣的美人兒吧。
楚承湛伸手將她扶起來：“瑤兒不必多禮。”
“謝皇上。”沈瑤對楚承湛露出羞澀的微笑，“昨夜……臣妾今日很是想念皇上，難為皇上還記得來看臣妾一眼。”
她一提起昨天晚上，楚承湛也想起了他們歡愉的場麵，他拉起沈瑤那柔弱無骨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當中，說道：“朕也想念瑤兒，隻是朕接下來幾日都會很忙，還有……”
他要去白姝婷的出雲軒留宿幾天。
楚承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這種寵幸哪個妃嬪的事他從來不用避諱，可是看著沈瑤那滿是愛意的眼神，他卻說不出這句話來了。
沈瑤發現了他的欲言又止，牽著他走進殿內，甜甜地對他笑著：“皇上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瑤兒希望能做皇上的知心人。”
“知心人？”楚承湛似乎是第一次從嬪妃口中聽見這個詞。
“對啊。”
沈瑤坐下，胳膊撐在桌子上，手托著下巴看他，“臣妾知道皇上其實有很多話都憋在肚子裏不說，但是一直這樣下去會憋壞的。臣妾希望皇上能把臣妾這裏當成是一座港灣，在這裏皇上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若是臣妾能答的上的，臣妾便回答皇上，若是臣妾答不上來的，臣妾就隻聽著皇上說。”
沈瑤的微笑是那樣明媚，看的楚承湛有一瞬間的心動。
他笑了：“港灣？瑤兒是想讓朕把惜春閣當成家嗎？”
“有什麼不可以？娘家臣妾是回不去了，以後臣妾要在這裏住上幾年，甚至幾十年，這裏就是臣妾的家呀。皇上又是臣妾的夫君，這裏自然也可以是皇上的家。”
沈瑤看著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楚承湛愣住了。
他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
從小他便生在皇宮，小時候住在母後的偏殿，成年被封了王，便遷去王府，在王府過了幾年日子，之後便又回到了這座皇宮。
不管是母後的偏殿、王府，還是昭乾宮，他都不認為那是他的家。
他好像有家，又好像沒有。
好像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不會擁有真正的家，後宮中那麼多嬪妃都是他的女人，可在沈瑤出現之前他卻從未有過想無所顧忌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的衝動感。
他是天子，心裏有著太多的顧忌，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
心中的想法不能宣之於口，對他來說好像早已成了一種習慣。
沈瑤說，惜春閣就是她的家。
沈瑤還說，如果他想，這裏也可以是他的家。
這種溫暖的感覺，他之前從未感受過。
而且她對他有著滿滿的愛意，和他在一起時什麼都會說，完全沒有顧忌。
麵對如此真誠的沈瑤，他是不是也該做出些改變呢？
“瑤兒，朕真慶幸有你在身邊。”楚承湛靠近她，將她攬在懷裏，低頭對她說，“知心人，好，朕與瑤兒就做知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