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的眼神凝了凝。
“本宮再問你，你在荷花池邊賞荷時，可有人在你身後？”
“這……”葉寶林更慌了，“臣妾當時隱約聽見有人在臣妾身後說話，聽那聲音，就是白婕妤和趙才人。”
沈瑤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沒有接著問白姝婷和趙才人，而是來到楚承湛身邊，跟他說起了悄悄話。
“皇上，您來。”沈瑤對楚承湛招了招手，希望和他借一步說話。
她這個動作不可謂不大膽，可楚承湛卻偏偏不覺得有什麼，跟著走了過去：“瑤兒可是有話想問朕？”
“是，臣妾剛才問葉寶林的時候，葉寶林似乎很激動，也很慌張，臣妾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怕判斷不準確，所以想請教陛下。”
沈瑤把問題拋給楚承湛，既是在向他請教，也是在告訴他，她的經驗閱曆都還不夠，處理不了這麼難的問題。
之前沈瑤就分析過，想要拿穩宮權，她不能沒能力，也不能太有能力。
中間那個度很難把握，所以沈瑤的做法是讓楚承湛幫她、教她、引導她找出事情的真相。
養成係，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讓他自己覺得沈瑤後續變得有能力是他一點一點調教出來的，他會因此而產生巨大的成就感，甚至到時候沈瑤表現得越是聰明，他就會越高興。
反之如果沈瑤自己運籌帷幄來破這個案件的話，以帝王多疑的性格，即便現在宮權在她手裏，楚承湛也可能會在某個時間忽然收回去。
帝王的疑心，足以致命。
權力既然拿到手了，那就不能丟。這是上次方嬪的事情帶給沈瑤的啟發。
楚承湛笑著看她：“瑤兒第一次查案，就要請教朕，豈不是說明朕眼光不好？”
沈瑤撅起嘴，懊惱地說道：“陛下，您也知道這是臣妾第一次查案，臣妾從前沒有宮權，自然也碰不上這種事。對這種事臣妾沒有經驗，但是陛下肯定有，所以臣妾請陛下為臣妾指點迷津。”
她姿態放得很低，做出一副“臣妾就是不會，陛下不教臣妾就撂挑子不幹”的樣子來，讓楚承湛看了忍俊不禁。
“好吧，那朕就勉為其難教一教你。”
楚承湛在她耳邊說：“葉寶林雖然是落水差點兒沒命的那個，但是她說話的時候太過慌張，說有人推她，可她又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推的，很有嫌疑。你下次再問的時候可以多問些帶有引導性的問題，讓她自己露出馬腳。”
沈瑤心道他果然看出來了。
“陛下真厲害！臣妾隻是覺得葉寶林的行為和說法有些奇怪，但是真讓臣妾說出哪裏奇怪，臣妾卻說不上來，陛下說得對極了，就是這種感覺！”
沈瑤抬起頭，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楚承湛，好像被他這麼簡簡單單一點撥，她就明白了所有一樣。
沈瑤的目光讓楚承湛很是受用，他道：“你慢慢審，不要著急，有疑心的地方就跟朕說。”
沈瑤似乎一下子有了信心：“是，臣妾謝陛下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