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看出來了，看出來她說謊了。葉寶林打著冷顫。
“莫回，拿一件披風給葉寶林。”沈瑤似乎此時才想起葉寶林身上還是濕的，初夏的微風吹過來帶著淡淡的涼爽，葉寶林這樣下去容易感染風寒。
“是。”
莫回把披風給了秀玉，秀玉給葉寶林披上。
葉寶林頭發和衣衫都是濕的，但在披上披風前，她並沒有感覺到冷，反而是現在，她的心開始涼了。
“葉寶林，本宮問你話呢，你想起來了嗎？”
沈瑤帶給葉寶林的壓迫感極強。
葉寶林搖著頭：“沒，臣妾當時突然落水，根本沒看到發生了什麼。”
“是嗎？葉寶林，本宮奉勸你再仔細想一想。”沈瑤這是在給葉寶林最後的機會。
畢竟自己說出來和被別人揪出來，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
但是很不巧，葉寶林還是決定死咬著不放：“臣妾真的想不起來了，臣妾差點兒溺死在荷花池裏，難道蘭婕妤懷疑臣妾是自己跳下去的嗎？”
打算破罐子破摔的葉寶林直接開始反問沈瑤了。
沈瑤微微歎了口氣，走到楚承湛身邊，悄聲道：“依臣妾看來，此事應當是葉寶林自己跳下荷花池的，隻是她不承認，臣妾該怎麼辦？”
既然是向老師學習，那必須循序漸進。
她又不是天才學生，自然得繼續向老師請教啦。
楚承湛見她苦惱成這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道：“沒有證據那是因為你找的還不夠仔細，葉寶林既然敢自己跳下荷花池，就必然有保命的手段，你不妨查查她身邊的秀玉，或者查一查內務府的記檔，她應當是會鳧水的。”
沈瑤恍然大悟：“臣妾知道了！除了查這些之外，臣妾還可以盤問一下剛才救葉寶林上岸的小太監，對不對？”
楚承湛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笑著對她說道：“對，朕的瑤兒果然聰明。”
沈瑤嬌笑：“不是臣妾聰明，是陛下教得好。”
沈瑤回到剛才的位置，讓人把救葉寶林上來的小太監叫了來，問他：“本宮問你，你可有看見葉寶林落水？你下水去救葉寶林的時候，可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
那小太監說道：“奴婢並非守在荷花池旁邊，而是搬著花經過荷花池時忽然聽到有人呼救，也沒看清是誰奴婢就直接跳下去救人了。”
他回想了一下，又說：“奴婢抓住葉寶林準備上岸時，並沒有感覺到很強的阻力，反而很輕鬆就把人救了上來。一般來說，不會鳧水的人落水，奴婢去救的話應該會感覺到很重，很難拖動，可是葉寶林就很輕。”
“像是……像是會鳧水似的。”
他最後一句話說完，葉寶林麵如死灰。
沈瑤轉頭看向葉寶林，正色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麼？或者你是想等本宮讓人把你扔下荷花池，看看你是否真的會鳧水？”
見葉寶林閉口不言，沈瑤臉色一沉，道：“莫回，把葉寶林扔進荷花池，本宮倒要看看她究竟會不會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