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莊公八年》:“冬十二月,齊侯遊於姑棼,遂田於貝丘。”
憑感覺,管仲察覺出情況有些不對勁,找到上卿豎曼,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上卿豎曼感覺管仲說得有道理,便召集包括高傒等人在內的一批齊僖公時代的老臣,商量對策。有人提出派隰朋趕往姑棼護衛齊襄公。上卿豎曼搖頭,萬一真有人此刻叛亂,都城靠誰?他這話出來,大家商量半天,毫無結果。就在這時,噩耗傳來:齊襄公在貝丘狩獵出事了。
管仲喊了一聲:壞了!轉身就走。
原來,早在齊襄公告訴管仲要去薄姑狩獵之前,連香已經截獲了這一信息,火速送到了公孫無知那裏。公孫無知不等天明即起程趕往葵丘,與在那裏戍邊的連稱、管至父會合。商量後認為,諸兒到薄姑,必經葵丘,但他不一定會進城,怕連稱與管至父向他提回去的事。而貝丘狩獵,諸兒是一定要去的。葵丘在貝丘與臨淄中間。應該在貝丘下手,貝丘提供給齊襄公的住處是一個廟。為了確保不出差錯,兵分兩路。一路,事先由連稱、管至父帶精兵埋伏在廟周圍,趁著齊襄公離開去狩獵的機會,殺入廟內,將留守人員統統殺掉,換上連稱的人。另一路人去狩獵現場尋找下手的機會。如果不成,回到廟裏徹底解決!
這日天氣良好,齊襄公狩獵興致很高。當他看到一隻野豬出現,立刻準備射殺。就在這時,早早通過連香打入齊襄公身邊禁軍裏的細作突然喊說:那是彭生啊!諸兒詫異,隨口道:彭生怎麼會在這裏?嘴裏大喊:射殺!數弓齊射,箭如雨般向野豬射去。那野豬仿佛也真的就是彭生一樣,站立起來,麵對齊襄公怒目而嚎,聲音就像人哀號,周圍人聽起來,那聲音就是:我是彭生啊!你真的殺我啊!……
齊襄公喊:它喊什麼?
細作模仿野豬的聲音嘶啞:我是彭生啊!你真的殺我啊!……
齊襄公聽著,害怕極了,頓時手扶不穩,從車上墜落於地上,摔傷了腿,丟了鞋,不能行走。他責怪護衛他的侍人費:我的鞋呢?還不快與我找來。
侍人費沒能找到鞋,盛怒的齊襄公用鞭抽打侍人費,侍人費的背上被打得衣爛皮開。忠厚的侍人費忍著疼痛,將自己腳上的鞋脫下先讓齊襄公穿上,重新上車。侍人費的背上在流血,齊襄公一聲不吭,怒氣衝衝地望著前方,嘴裏嘀咕:那怎麼是彭生?怎麼是彭生……
車到了廟門外,隨行的石紛如看出了端倪,感覺不對,提醒扶著齊襄公的侍人費。兩人一咬頭,在廟前不遠處將齊襄公扶下車,石紛如在前麵探看著,侍人費背著齊襄公先隱蔽旁邊,從小道進入。石紛如在寺門內遭遇叛軍,雙方打起來。趁著打鬥空隙,侍人費背著齊襄公進入廟裏,見遍地是屍體,齊襄公慌了。就在這時,另一侍人孟陽見到他們,趕緊過來告訴齊襄公真相。齊襄公一時無策,連連喊他們呼救。兩個侍人隻好把齊襄公放到巫祝的住室裏藏了起來。
外麵,石紛如在與叛軍打鬥中被砍倒,叛軍追至廟內,很快找到了巫祝的住室。侍人孟陽聞叛軍來到,趕緊躺到床上,蒙頭蓋被,偽裝成齊襄公。叛軍上前就是數刀,將孟陽砍死在床上。管至父從外進來,揭開被子,見死者不是齊襄公,下令再搜。
另一路叛軍由連稱帶著,搜到大殿上,看到垂帷下有腳伸出。連稱讓手下過去,挑開垂帷。侍人費趕緊從旁邊出來阻止,被連稱一刀捅死。垂帷後的齊襄公被叛軍拉出。
連稱說:就是他,帶走。
帶走幹什麼?殿外走來公孫無知,上前將齊襄公砍死。
管仲得到噩耗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趕到魯妃那裏,勸魯妃與糾一起迅速離開。魯妃不願意走,她認為公孫無知在朝裏沒人,隻要大家團結一致,一定能夠打退叛軍。管仲告訴她,這與公孫無知朝中有沒有人關係不大,隻要齊襄公死的消息是真,朝中就沒人會反對公孫無知,除非你們能夠確保新的主公不是公孫無知!魯妃喊:新主公就是糾!管仲非常清楚,由於魯妃平時待人不善,糾在朝中的人緣並不好。這種時候,沒有堅強的主幹,誰願意依附於你?魯妃還是聽不進,後麵叛軍的喊殺聲越來越近。管仲無奈,隻好與召忽兩人弄了一輛車,帶上糾,三人朝魯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