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小明完全看不出教主剛才捉著他的手在桌子上寫了什麼。
他苦思冥想，終於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那個……教內一般的兄弟，是不是畫的是……火焰的形狀？”
“你真聰明！”教主驟然笑了。
“……”王小明真不好意思說他完全是猜的。
“現在你知道了麼？”教主輕輕地說，“正是如此我才會派燕十八帶人去救你。這是真正的、先祖流下來的神龍令，已經失傳許多年了……隻有本教核心的我輩諸人才知道。”
王小明頓時想到一個令人震驚的猜測：“那……一般教眾是看不出來神龍令的標記的麼？”
“是的。”
“那……我傳出來的神龍令……他們是怎麼明白的……”
“京城有人。”教主淡淡地答了一句。
“那……”王小明大驚，“謝大人……”
“謝暉？”教主舒心地笑了起來，“謝暉身在朝中，也是一大助力啊，甚好，甚好。”
“……”王小明頓時想到，那麼當年被謝暉這個純傻逼救了的那個老乞丐之類的人物，定然是神龍教老一輩中的翹楚，風中的傳說，不堪迷戀——當然他也有可能是穿的；目前來說，王小明隻遇到了一個穿來的，那就是穎公主……穎公主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戰友！
戰友，戰友。creator麼？唉。
“你在想什麼？”教主忽然問。
“沒……沒想什麼，”王小明趕緊轉移話題，“那，屬下猜測屬下的圖案可能也是神龍教教祖傳給我先祖的……”
“我也猜測是如此。”教主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你才是開啟寶藏的關鍵；那寶藏的鑰匙頗為複雜，彙集教內長老多年之思也不能打開，經我猜測，必然還是有知曉寶藏真相的人流落他方了。”
“……”王小明趕緊搖頭，“父親什麼都沒和我說啊……”他說的是實話，他連那個父親都是編的，所以自然沒有對他說過什麼話。
“哦？”教主挑了挑眉毛，道：“那你便跟我來吧。”
說完這句話，他放下茶盞，拖著王小明就往外跑——等一下！王小明連製止的話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就發現自己又雙腳離地了。
第三次飛行……
他內牛滿麵的想，老子前三次的飛行都獻給了自己壓根都不認得的男人啊靠！！！
為毛不是妹子！為毛一個可以去演水滸，一個壓根就是自己的班主任！
為毛這一切都是為毛啊！
他覺得自己又被輕飄飄地拖著，所不同的是這回他看到的是腳下藹藹的、被煙霧包裹的山嶺——如果不是那些輕紗般的霧氣，他會有高空恐懼症也說不定。
什麼時候能真正看清一次腳下的大地就好了，王小明想，既不是坐在飛機上也不需要被人拖著，而是實實在在的、屬於自己的自由的飛行。
“什麼時候能真正看清一次腳下的大地就好了……”白茫茫的空間裏，有一個聲音這樣說。
“既不是坐在飛機上……”
“……也不需要被人拖著……”
“……而是……”白茫茫的煙霧散去了，無數個屏幕投射出無數的王小明，它們有著不同的機位和不同的美感，被教主帶著飛行的絕色少年就那樣眼神空洞洞地看著腳下什麼也看不到的山嶺。
“是……實實在在的、屬於自己的自由的飛行。”王小明的心聲這麼說。
無數個屏幕裏的王小明的聲音起起落落的，最終他們以不同的角度，齊聲說出了這句話——而後，歸於寂靜。
另一個王小明坐在無數個屏幕包圍的控製室裏，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們，沉默不語。
這一個王小明和屏幕上所有的王小明都不太一樣；怎麼說呢，他們都有一樣巧奪天工的臉，但如果說王小明是按比例複原的BJD娃娃的話，他就是一個真真的人了……
但是，如果這是一個真正的人的話，那這虛幻到極點的美感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沉默的creator忽然說話了。他輕輕眨了眨眼，對著屏幕上的王小明笑了起來：
“連脖子後麵的數據線都沒拔下來……說什麼實實在在呢？”
“到了。”教主把他放下來，揮了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