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慢吞吞地鑽進電話亭,腦子裏還是一團亂麻:“到底要……”
“打電話!”兔女郎站在電話亭外對他眨眨眼,“按18!下18層!”
王小明剛按下那個“8”字,就頓覺不好——他失重了!
現在他一個人站在電話亭裏,電話亭連著他在飛速地往下墜落,周圍是一片漆黑,那速度快得他幾乎要吐了,呼呼的風從他的耳邊刮過去,刮得生疼……終於,一切都停止了。
他軟倒在黑色的土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啊,是救世主終於來了。”一個聲音在他前方不遠處這麼說。
王小明按捺住狂跳的心和想吐的欲望,抬起頭來。前方亮著紅瑩瑩的燈,照在黑色的地麵上,怎麼看怎麼詭異,就像電視劇裏拍的地府似的——他現在也的確是在地獄的第十八層了。然而他心裏毫無恐懼。
他一直走過去,走到正在下棋的兩個人麵前,看著他們,無話可說。
有一個人率先抬起頭望著他笑了起來:“你好,救世主。”
“你好。”王小明看著他的臉,表情徹底變成了“=口=”——他媽的這又是一個班主任!“對不起,我能問問你和皇帝,教主,教主他哥,有什麼關係嗎!”
此人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道:“被你發現了,其實按血緣關係他們都是我的子孫,至於具體什麼孫我也分不清楚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停!”他的對手立刻暴喝一聲,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懷裏摸出一枚藥丸,狠狠地塞進了此人正在狂笑的嘴裏——他立刻就不說話了。
“對不起啊,”他的對手對王小明點了點頭,“他這人有時候還是會發病……不過我也認了。”
“好吧。”王小明一屁股坐了下來,望著他們:“你們到底是誰?”
“我叫慕容垂!”剛才狂笑的男人笑眯眯地說。
“我叫蕭遠山!”另一個人答道。
“喂!”王小明說,“你們夠了啊!”
“是真的這個名字啊,”慕容垂笑嘻嘻地對他說,“何況這個名字對你來說比較好理解對不對?如你所見,我們是慕容蕭,蕭慕容……名字什麼的有什麼要緊的呢?你看你叫王小明,這也隻是一個代號而已。”
“……你和教主他們是什麼關係?”
“慕容祈……他好像,好像是我玄孫來著……”
“……那皇帝呢!”
咣當,一聲巨響。
“他不是我生的!他才不是我生的!”慕容垂頓時暴跳如雷地跳了起來,瞬間掀翻了整張桌子!
王小明站在滿地棋子亂蹦的聲音中,被這令人震精的傲嬌成怒給驚呆了。
“乖,別鬧了……”蕭遠山迅速地站了起來,同時他從懷裏掏出了一隻針管——對是針管!然後對著慕容垂的脖子狠狠紮了下去!
王小明看著嬌哼一聲,癱軟在蕭遠山懷裏的慕容垂,覺得自己的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
“這個……”蕭遠山尷尬地看著他說,“如你所見,他的神經狀況還是不怎麼好……我們也隻能待在這兒安度晚年……那個……你知道,我們之所以待在這兒是因為我們殺人太多,都成了大魔頭……”
“咳,”王小明看著這對基友,囧囧有神地說:“你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曆史上你們好像是仇家來著……”
“是這樣的,”蕭遠山抱著暈倒的慕容垂,坐了下來,對著王小明說:“那是你到外麵那個世界去……一百年前左右的事情了……我覺得你差不多也能猜出個大概來,我們分別為兩個家族的領袖,後來是兩個自立為王的國主……我們都稱霸一方,每個人都想得到天下,互不相讓……你們對此有個學名,歸納得挺恰當的,叫相愛相殺。這個故事挺俗套的,我就不詳細敘述了……”
王小明的臉徹底變成了“=口=”:“我對你能這樣平靜地講述和評價這件事感到很震驚……”
“那是因為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蕭遠山笑著說,“如果你也這麼過了一百年,一百年前你哭過笑過痛過最後隻剩再見……的話,一百年後你就會覺得那些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都是無聊的蛋疼罷了!小說裏寫的那些能一直明媚憂傷得等另一個人一千年之類的情節,都是騙人的,實際上最偏執的人最多過個七十年也就看開了,如果還堅持仇恨和自虐式的思念的話,我們就隻能說他在織毛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