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裏,鄄抱著一副畫像,微微閉著眼睛,低聲呢喃。
屋子裏煙霧繚繞,全是彌漫著熏香。
鄄抱著那畫像,表情有些沉醉:“女王,你回來了,可是你的心丟在了哪裏……”
屋外,有幾隻烏鴉像是被什麼驚動了一般,“撲哧撲哧”都飛上了天,發出難聽的叫聲。
……
第二日,樓桑一起來,便鬼鬼祟祟的從百裏奚的房間裏鑽出來,隨後又輕手輕腳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她一進去,還沒有鬆口氣,便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樓桑心中一驚,立時緩了緩神,裝出一副困到了極點的模樣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鄄正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
樓桑伸手揉了揉雙眼,隨後裝作剛醒的樣子,道:“鄄,你這麼早來做什麼?”
見她這個模樣,鄄的神情有些微妙,但是下一秒他還是笑著道:“女王,該去上朝了。”
此話一出,樓桑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她道:“你說啥?”
鄄麵色依舊,平靜的開口:“你現在是我玄理島的女王,每日上朝都是你必須要做的事。”
樓桑猛地咽了咽口水,她腦子裏竄出自己坐在王位上,看著下麵一群臣民嘮叨的樣子,不禁心裏就冒出了酸水。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呸!降你個頭!老子不幹了!
樓桑猛地擺擺手,道:“不去,不去,我什麼都不懂,怎麼能夠去上朝!”
她頭搖的像撥浪鼓,但是鄄也不吃驚,而是輕笑著開口:“今日早朝之事,是處理顏傾煜。”
這話一出,樓桑的神情就立馬變了,她微微的揚起眸子,道:“你是說處理顏傾煜?”
鄄點點頭:“沒錯,若是女王覺得他沒有什麼好審問的,那鄄就將他放了。”
聽到這話,樓桑呼吸一滯,這明顯就是威脅啊,可是怎麼辦?她確實有些事是想親自問一問顏傾煜。
樓桑低著頭咳嗽了兩下,隨後眉頭一挑,道:“罷了,雖然我因為榻壞了,一夜沒睡好,但是身為女王,自然應該為處理玄理島的這些個事物,你,前麵帶路吧。”
看樓桑說起瞎話來根本不打草稿,鄄不禁有些蹙眉,但是最終,他還是斂了斂神色,帶著樓桑去上朝。
朝堂之上,顏傾煜跪在正中央,樓桑走到王位之上坐下之後,他才稍稍抬起了頭。
樓桑看著他,沉默了片刻,隨後才開口道:“我隻想知道,你的心裏到底裝了什麼?有朋友嗎?有忠義嗎?”
聽得樓桑問出的問題,下麵的臣民頓時開始竊竊私語,而樓桑卻是一點也不以為然,她盯著顏傾煜,等待著他的回答。
她今日一定要問清楚,是不是隻是因為自己,他便可以放下所有的忠義和良心,去做那出賣祖國和朋友的事!
顏傾煜看著她,麵上劃過了一絲苦笑,道:“裝了什麼?隻是裝了一些不可能實現的夢,和莫大的貪心,我以為隻要我與陳泠埡扳倒了百裏奚,我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