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這聲音一出現,紅纓猛地便甩開了忌塵的手。
她半張臉的麵皮已經脫落了,此刻正露出紅兮兮的肉,她那隻眼睛像是懸在了那塊紅肉之上,恐怖而陰森。
“紅纓你……”
“師伯,你為了這兩個來路不明的凡人,竟是這般對我。”
紅纓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但是也透著一絲的陰狠。
忌塵抿著唇,麵上有些糾結卻也是一派的沉靜。
“弄傷你實屬本座的無意,但是你存了傷人的心,這本就是錯。”
話畢,他手一伸,道:“無憂水的解藥。”
見此,紅纓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痛苦,她緊抿的薄唇有些顫動,她向後退了兩步,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忌塵。
“無憂水的解藥隻有一滴,若是救了那個凡人,那麼我呢?我的臉該怎麼辦?”
聽得這話,子墨立即從外麵進了屋子,他幾下子擋到了紅纓麵前,盯著自己的師父,有些害怕,可是目光也很堅定。
“師父,這解藥是萬萬不能給他們的,凡人得了忘憂水也僅僅是失去記憶罷了,並不會死,但是師姐……”
“夠了,這件事是她做的,苦果必須她自己來承擔,解藥拿來。”
忌塵的話不容置疑,也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見此,紅纓眼中含淚的哈哈大笑。
“忌塵,你當真夠狠,夠狠,我紅纓……”
她話說到這裏的時候,便又頓住,而原本滿是痛苦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解藥,我沒有,她也別想要!”
話畢,她身形一閃,子墨一下子便被撞開,而紅纓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了屋中。
見她離開,忌塵麵色一沉,拂袖便要追去。
但是子墨這個時候卻一下子將他擋住,道:“師父,這件事是我跟師姐一起做的,若是您要罰,便罰我好了,隻是師姐,她若是臉毀了,你讓她怎麼辦?師姐也隻是玩心四起,想要懲罰一下這位公子的目中無人,師父……”
子墨這些話說得忌塵有一刹那的猶豫。
可是隨即,忌塵便閉閉眼,道:“讓開,無論理由是什麼,傷人便是錯。”
此刻他們在說什麼,百裏奚都不在乎,他所有的精力都已經集中在了躺著不動的樓桑身上。
樓桑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見此,百裏奚眼睛立時瞪起,他立馬回頭:“忌塵長老。”
聞言,忌塵迅速到了榻邊,他正欲伸手卻搭住樓桑的脈搏。
可是手還沒有碰上樓桑的手便被他反手握住,下一秒,她眼睛瞬間睜開。
“老大叔,想趁我不注意吃我豆腐?”
這聲音滿是輕鬆,又有些嬌俏,正是樓桑的聲音,隻不過,她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輕鬆的講過話了。
樓桑猛地坐起,隨後將忌塵的手甩開。
她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後看了一下這屋子,麵上露出了一絲不解。這是哪裏?
“桑桑……”百裏奚緊張開聲,死死地盯著她。
聞聲,樓桑轉頭看她,眨眨眼,卻是皺著眉頭緩緩吐出一句話:“你是誰?叫我桑桑?咱們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