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公主怕是沒有想到樓桑開口便是含有質疑話語的這麼一句，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樓桑，表情有些呆滯。
許是樓桑問得太過直接，百裏奚伸手將她的手握住，樓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她咳嗽了兩聲，移開了自己那帶著疑問的視線，語氣平緩的開口道：“多謝你的關心，我隻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樓桑這話說罷，縉雲的麵色才好看了一點。
她有些別扭的開口：“隻是前段時間你不在，人人都說你被歹人拐走了，所以我才會發出剛剛那樣的感慨，並沒有其他意思。”
聽到這話，樓桑點點頭，衝著她微笑了一下，可是這樣的反應，縉雲所有的熱情似乎一下子就被淡去了。
屋子裏的氣氛似乎一下子又變得沉悶了起來。
縉雲公主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著，這時候，陸雪言卻是上前，笑著開口：“縉雲公主，皇後現在身體有些虛，若是無事的話……”
他這話一開口，縉雲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有些尷尬的笑著，隨後便朝著樓桑再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樓桑看著她的背影，麵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困惑。
見她表情呆呆的，百裏奚握著她的那隻手不自覺的收緊，感受到百裏奚的力度，樓桑這才回過頭來，可是她看著百裏奚的眼神中還是有一絲的停頓。
“總感覺縉雲公主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這話中含著一絲的歎息，而百裏奚也是點點頭，道：“確實不一樣了。”
以前的縉雲公主又刁蠻，又任性，還很是心狠手辣，與如今的她確實大相庭徑。
百裏奚折磨想著的時候，樓桑心中也是在感歎，這時，一直在旁邊保持著沉默的應無恙卻是嗤笑了一聲，道：“人會突然發生大幅度的變化，要麼受了刺激，要麼腦子壞了，不然就算她有心改變，但是多年的習慣卻不是一下子就能改掉的，除非……”
應無恙的話語到這裏就停住了，他眉眼間含著一絲笑意，從其他三人身上掃過。
而陸雪言，百裏奚和樓桑卻是異口同聲的開口：“除非那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這話一出，樓桑的眸子瞬間就沉了下來。
雖然她有些不想承認，但是腦子裏卻是飛快的回想之前她們之間發生的一些事情。
在大曆皇宮的時候，縉雲公主雖然答應了與樓桑合作，可是卻並沒有表現出熟絡，而是她再次跟隨百裏奚來到大周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了。
她開始黏著自己，開始自己走到哪裏她便跟到哪裏，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般，並且自己再說話她都不惱火了。
這些事情越想越不對勁，而這個時候，腦中最後停留的畫麵，就是她被陸雪言易容進宮那次見到縉雲公主的場麵。
她口中全是說要替自己看著百裏奚，不讓別的宮女有機可乘，當時自己還覺得她很可愛，可是現在想來，就算是她要這麼做，她為何像是故意要讓自己知道一般，將那些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