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怪異死亡曲】(2 / 3)

想了想,武昌終於拿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將手全部包裹起來,然後暴露在陽光的曝曬下,看看效果到底是怎麼樣的!

他隨手拿起一件襯衣,往著手掌包裹了幾圈,雙目炙熱地看著那一小撮陽光,顫巍巍地,將手掌緩慢地移過去。猛地,他又收回手掌,看著被襯衣包裹起來的手掌,完全沒有漏出任何肌膚,但是,武昌皺著眉毛,眼角挑了挑,又拿了毛巾過來,厚實的毛巾,黑得像一塊抹布一樣。什麼?你說這本來就是抹布,十分抱歉地告訴你,這是武昌現在使用的洗臉毛巾。黑黝黝地毛巾,在襯衫外圍,又圈了一層,不過,襯衣畢竟比較大,在手掌下麵,拖延出一大截的襯衣衣角。

這回,他真的是下定決心,一定要看看,這個盛傳已久的傳言,是不是真的能克製血族,約束血族的行為活動空間的。

武昌閉著眼睛,牙齒咬著下唇,瞬間就使得下唇蒼白失血,印出深深地紫青淤血。他突地將包裹著的手掌伸向那一小撮陽光。

沒有灼熱的感覺!沒有疼痛感!沒有那種生命流失的感覺!

武昌睜開眼睛,看著那一小撮陽光照耀下的重重包裹的手掌,他大聲呼叫著,興奮著。你讓一個習慣在陽光下行走的人,突然可能是一生,不,永生的生活在黑暗中,無論是精神上,還是在生活習慣上,都是一個嚴峻的問題。麵對這個試驗,武昌心中歡喜,至少,如果將自己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話,那麼就沒有問題了,不是嗎?雖然那樣太出眾了。

不過,這也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邁步,武昌的野心還是不小的,他想知道,自己如果讓手掌完全暴露在陽光的曝曬下,究竟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顯然,這又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這次就像武昌這個痞子,見著小利,自然是全力奪取,但是,麵對一份可能得到的更大的利益,他那心思就又活躍起來了。

試不試?

這是一個問題!

武昌腦海中想像著,自己被陽光暴曬,然後,感覺到生命抽離,然後感覺自己像一堆灰塵,緩慢地消弭在空氣中。同時,他想著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那隻手掌,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樣的光澤,肌膚上麵的流光,比雨後的彩虹還要絢麗燦爛。兩個不斷幻想的可能,在武昌的腦海裏麵,逐漸形成兩個陣營,激烈地摩擦著,火光四射。

即使是死,也要弄個明明白白的死法!

這個念頭,隨後在倔強反叛的武昌腦海中,像一條毒蛇,緊緊地環筘著武昌那兩個幻想的結果。

武昌當下決定了,自然又是將右手手掌上的毛巾和襯衣給解了,看著這雙流放著光澤的手,他手心手背地翻看了好幾回,最後眼中閃過一絲厲氣,這種厲氣,實則是在小城半年,和那群痞子流氓混混們混久了,形成的一種暴厲之氣。

他這回卻是沒有閉上雙眼,而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右手掌一寸一寸地靠近那一小撮的陽光。

先是指甲輕輕地,像觸碰一個刺蝟一樣,小心謹慎而有些大膽,隨後,就是一點點的肌膚出現在陽光下麵。雖然僅僅隻是一點點,但是,武昌已經從這一點點的感覺中,尋找到自己要找的答案!

他叫了起來,“狗日的,嚇死老子了!”

他興奮之餘,一把扯開久已沒有拉開的窗簾,紅色的光影一閃,像腿色的彩虹一樣,現出雨後那種明亮的天空,不摻任何雜質的一種明亮。

武昌大張雙手,麵朝著陽光,微仰著臉,口中卻粗言抒發自己的感情,“啊!這陽光,真他媽地暖和!這陽光,真他媽地燦爛!這陽光,真他媽地可愛!”

武昌那嫩紅的舌頭舔了舔因為之前緊張而幹燥的嘴唇,印得雙唇是一片豔紅。

“狗屁的不能生活在陽光下!老子照樣在陽光下走給你們看!哼哼……”武昌冷哼不斷,發泄著自己對那些傳言的不滿。“上帝的詛咒?詛咒個毛!”

武昌作為一個初生牛犢,自然是不畏虎的,這些口氣狂傲的話,卻也是他這個年齡的青年藐視一起權威的時候。

咕咕估……

不合時宜地一陣亂叫,武昌的五髒廟造反了!估計著武昌要是漠視它們的造反,它們一定會給於武昌最嚴厲地打擊的——罷工!哈哈……

“狗日的,要打牙簽了,也該祭祭五髒廟了!”武昌愁著眉毛,他才想到,自己身無分紋了,此時卻也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給他打錢來。他急忙在口袋裏麵搜索起來,看著手中的銀行卡,武昌一陣唏噓。即使是英雄,也有為一分錢憋死的時候,何況老子還不是英雄呢!武昌心中不良地想到,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台階。

他撿起之前失手掉落在地上的牙膏牙刷,急步到衛生間快速地刷牙,雙手捧起一捧冷水,直接在臉龐上隨意地衝洗一遍。

“哈哈……”完全恢複常態的武昌,打開房門,迎著即將落山的夕陽,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一種小小地滿足感,從心裏麵浮升上來,他覺得,自己此時,已經是最滿意的了。對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太陽賜予的生命,沒有陽光,就沒有一切,這一切,又是多麼最基本的滿足感啊!

傍晚的城市,像一隻驚醒的猛獸一樣,睜開了嗜血的雙目,血紅一片。

喧鬧的街道上麵,來來往往的車流,各色各樣的人流,餐館林林立立,裏麵是忙活著的服務員們,還有各種等待上菜或已經在吃飯喝酒的人們。武昌行走在街道上,拿著他那慣有的不屑眼神,挑著眉角斜看著。

老爺子還是舍不得我這個唯一的兒子餓死他鄉滴。武昌心中想著,莫名地開心地笑了起來。從自動取款機上取了錢馬上就去填肚子的武昌,此時應該是幸福了。不過武昌也發覺自己對那些曾經熱愛無比的美食再也沒有yu望了,在適應了突然不適應的日常飲食之後,武昌決定自己還是不再吃那些自己喜歡吃的菜肴了。

隨著夜幕的來臨,黑暗也越加地濃厚起來。變成所謂的吸血鬼之後,武昌一直逼迫著自己忽略或忘記新的身份,但是,已經被改造了的這具身體,已經不能在適應以前他所具備的生活環境了。“他媽的!這是逼老子上梁山啊!”武昌在決定下達之後,心中狠狠地叫罵著。

黑暗漸漸地包圍著武昌的身體,像一個慈愛的母親一樣,武昌漸漸地感覺到整個世界在黑暗來臨是的那種謐靜。是的,一種從內心裏麵散發出來的謐靜,很祥和的一種感覺,回歸母親懷抱的一種感覺。這種感覺,隔著武昌離開他母親懷中撒嬌的時段,隨著他離家在外麵流浪廝混了兩年,這種感覺已經是很遠的事情了。

武昌隨意逛到一個街道小公園,找了個燈光照耀不到的角落,躺在木椅上,閉著雙眼,微微地用自己的心來感受這些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的幸福。謐靜的,慈愛的,祥和的,還有一丁點溫暖的幸福。

由於是夏日,越來越多的人們來到這裏乘涼,聊著一些事情。老人們或者搖著手中的蒲扇,或和自己的孫子嬉鬧著;戀愛中的青年們要麼沿著小道漫步要麼坐在木椅上細聲聊天;還有一些單獨的個人,躺在草坪上或者木椅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