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居然分不清喜歡謝部的笑多一些，還是其他。
我在他臉上印上濕噠噠的吻，“謝生……葉瑤永遠愛您……”
他大概歎息了聲，點起了一根香煙，吸了起來，“你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
這我第一次看到謝部在我麵前抽煙，也許之前他也抽，隻是我參與到他的生活中的片段，實在過於稀少。
我覺得一個上了年紀的成熟男人，有三種致命的吸引力。
謹慎溫和，審時度勢，控製欲強。
這三者中的其中一種，放在謝部身上，就難以讓人移開眼睛。
他似乎有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能讓你忽略到他的年齡和衰老。
謝生到底幾歲？
五十多？
六十多？
我從來不敢問他這樣的問題。
月光之下，這個男人背影寬闊，踱步到窗前，靜靜吸起煙。
我的心忽而冒出一股酸脹，跑過去環住他的腰。
他低頭看我，下垂的眼角刻著幾縷細紋。
“容我稍憩片刻。”
“謝生……我還想……”
今晚的謝生是真的出奇的溫柔，他吞吐著煙霧，歎息：“好孩子，你還很年輕很年輕……而我，已到垂暮……”
“不！謝生一點都不老！”
我打斷他的話，隱約裏還帶了點哭腔。
他難得被我弄出點憐惜出來，把煙頭按到窗台上，低下頭和我激吻，他的控製力此刻對我攻城略地，慢慢的，我們又回到了床上。
後麵，我直接哭出了聲。
“謝部長……謝律……謝部……謝生……謝先生，讓我愛你，我愛你……”
恍惚中，男人歎息，“傻孩子，你這是何苦。你該知道，我有孩子，有妻子，除了錢，我給不了你什麼。”
“那你為什麼找上我？”
一聲胡謅的Dad，竟然讓我產生不該有的執拗和貪念。
“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不然怎麼會一次次找我呢！”
“喜歡值什麼？這世界浩瀚如煙，在時間麵前，個人情感如此渺小。”
謝部穿戴整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如果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年輕貌美，青春活力。”
剝了花腔的話語扔到我頭上，他不帶一絲猶豫，瞬間把我的幻想擊破。
我眼眶不受控冒水，還不願相信：“說謊！你從前對我那麼粗魯，後麵又對我那麼溫柔，你還說不喜歡我！”
謝部打領帶的手頓了一下，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說一二次？”
他溫和淡漠的眼神，掃到我淚涔涔的眼眸，說：“那兩天心情不佳，你剛好撞上來……”
一行淚嘩啦流下，我抱頭嗚咽，心底裏隱秘的期待悄然崩塌，“不要再說了……”
活了五六十年的人，千帆曆盡，該經曆過的事，早就經曆了，什麼人都見過，能坐到這個位置上，注定謝律不會對普通人有過多憐憫。
看我哭得傷心，他也隻是摸了摸我的頭，像往常那樣從保險櫃拿出兩遝錢。
“今晚你可以睡在這裏，明天再走。”
“你去哪裏？”
“回家。”
“這張床到底有多少女人睡過？”我咬牙逼問。
男人站在房門口，沉默了。
我爆發出一陣啜泣聲。
謝部不再停留，抬起腳就走了出去。
偌大的別墅響起他清脆的皮鞋聲，漸漸遠去。
月光逐漸稀薄，照在我身上，淒楚又可憐。
這一夜怎麼睡著的我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了。
我翻開手機，麵無表情的打了幾行字。
【假如我是一隻鳥：我還要一隻鑽戒】
【假如我是一隻鳥：還有，給我找一份工作】
【假如我是一隻鳥：新世界紅姐告訴了你老婆我的存在】
【假如我是一隻鳥：聽說你老婆家世顯赫，我不會有危險吧】
謝部作息相當規律，此刻已經在辦公室辦公，沒過幾分鍾，就回我了。
【XL：可以】
【XL：過兩天讓老王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XL：我夫人的事，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