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蒙嶽大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竟驚出一身冷汗。
一根毛發自兩人之間緩緩飄下,落在厚重的毛毯之上。
“我隻是試試寶劍是否鋒利,你怕什麼?”季澤拿過劍鞘,將利劍緩緩歸入,側目凝了他一眼。
隻一瞬間,嶽蒙便覺得眼前眼前的季澤像是變了一個人,身後仿佛沉浮著屍山血海,一時間竟不敢動。
場麵氣氛微妙間,穩坐案台後的青衣道人突然站起身來,向著入口處抱拳道:
“木師叔。”
“木師叔!”
一時間,屋內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向著大門處走進來的白衣老者行弟子禮。
老人名為木崖子,麵容慈善,眉目須白,乃是青雲宗客卿長老。
“無須多禮,忙你們自己的事。”老人擺擺手,走到近前。
“蒙嶽,你在這兒幹什麼,附近據點的妖獸可是清完了?”老人負手而立,站在兩人中間,側目看了壯漢一眼。
“回師叔,弟子正準備去。”蒙嶽抱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季澤,轉身離開。
“木師叔。”季澤手中持劍再度抱拳行禮,老人卻是沒理會他。
指了指青衣道人後方的陣旗,讓對方拿過來。
對方不說話,他也就保持著抱拳的姿勢未動。
老人付了三顆仙石後,拿過陣旗徑直丟給了季澤,他連忙接住。
“怎麼說,我和你爺爺也是戰場上喝過酒的交情,這陣旗,便送你了,不過,凡事還是得靠自己。”老人微笑著輕撫長髯,背手離去。
那一劍,很不錯。
這是老者轉身離開時傳音給他的話。
“弟子謝過木師叔。”季澤抱拳對著已經走到大門處的老者朗聲道。
......
回到木屋後,他找了一個破瓦片注入清水,研開朱砂,開始畫符。
前世他在修劍以前,所學頗雜,符隸陣法煉丹,都會一些,隻是算不得精通,堪堪入門。
他先畫了一張疾行符練手,一刻後,季澤看著還算尚可的符隸,趁著靈氣充足,開始畫最重要的定身符。
符隸的威能不僅取決於朱砂、符紙、符筆的品質,畫符者的手法,順符筆注入的靈力,最終成就的品相,都有著莫大的關係。
季澤畫廢了一張,第三次才總算完成了一張品相還算完整的定身符。
調息待靈氣充盈,季澤又畫了一張雷火符和寒冰符。
此時已近黃昏,季澤趕到無悔崖布下幻陣後,便回到木屋內入定修煉。
若時間充足,手中再有一些餘錢買材料,布下一座殺陣也勉力能行,不過現在,能有一處幻陣托底,已然不錯了。
入夜,亥時。
季澤看了眼酣睡的小獸,走出木屋,迎麵撲來一縷刺骨的涼風,令他清醒了不少。
抬頭看向掩藏在黑雲之後的月宮,環顧四周之景,幾不可見。
季澤嘴角勾起笑意,不正是月黑風高好殺人,隻是不知道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了。
他持劍向後山走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