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罷,梨雲早已下場,眾人意猶未盡。
在整個戲程中,蘇雲箏看著台上那袖手一舞的人,怎麼也難以融入戲中。
實話是,她想幫他,可有心無力。
有的事,不是想做就可以做成的,有的人,不是想打動就一定能打動的。
無言,就像那次見麵一樣,蘇雲箏麵對著“她”,始終難以說出拒絕,卻不得不說出或許真的很傷人的話。
縱使,她對“她”答應來承平侯壽宴唱戲,甚至於欣悅接受她講出的故事,親自編寫戲詞,進行排練,上場演出有著無限的感恩與謝意。
戲散,人走。
承平侯府終於安靜了下來,卸下了一天的熱鬧,露出了疲倦,歇上一歇。
夜色尚出,燈已亮。
廳堂內,承平侯府一家開始了自家家宴。
承平侯與夫人,世子跟張氏,蘇老爺和文氏,承平侯世子嫡子,現年十四歲的蘇聞理,蘇老爺長子蘇聞笙,長媳傅氏,二女蘇雲箏同坐一桌。
蘇聞理的到來,或許對所有人都是一個驚奇,他身子一直偏弱,常年與藥為伍。外人或許不知,承平侯府並著蘇府都是知曉的,蘇聞理一般家宴或者不重要的活動,他是從來不參加的。
今兒個,承平侯大壽的中午他就早早地出院子,堅持陪同客人,晚上的家宴仍堅持參加了,這就奇了。
更奇的是蘇雲琦有家不回,鬧著呆在娘家,不知道最後是什麼原因才讓她回了夫家的。
按照以往,蘇雲箏或許坐不了這個位子,畢竟她隻是二房的二女。而今日,蘇雲琦不在,蘇聞策不在,蘇雲箏兩個弟弟還小,承平侯夫人也十分中意這個孫女兒。蘇雲箏當仁不讓,這個位置,她坐了。
要說這個順序,安排地妥不妥當呢?
自然是妥當的。
卻還是有人不服,典型代表:蘇聞鏈的媳婦兒小張氏和妹妹蘇雲珈。
蘇聞鏈,年二十有一,承平侯世子長子,母關氏,為承平侯世子之妾,且至今仍是賤妾,妻張氏,為嫡母之族人,妹蘇雲珈,雲英未嫁。與妻成親二載,生有一女,取名蘇玉雯。
小張氏雖大事對自己的姑姑張氏言聽計從,為人卻計私利,對自己丈夫還是相當維護的。見到二房的姑娘都跟祖父祖母一同坐了,心中悶悶的“憑什麼?相公還是長房長子呢!怎麼一個二房的丫頭都比不過?祖父祖母也太偏心了點兒!”
這還是個隱晦的,臉上縱有表示,也是不顯的。
她親小姑子可就不那麼能忍了,也不看看場合,蔑視的眼神朝著蘇雲箏一撇,張嘴就來“大哥也是長房長子,怎的還比不得雲箏堂妹?”
好嘛,她講出來了倒舒心了。蘇雲箏暗道,一個缺心眼的姑娘。你不看看,這樣的場合,這話是你能想說就說的嘛?
不說承平侯直接聞而不聽,承平侯夫人更是直接給了張氏一個,你看看,庶女都教不好的眼神。承平侯世子也是對自己女兒的話直接無視了,卻掃了張氏一眼。
張氏直狠狠地盯了蘇雲珈一眼,給著一個滿含意味的警告,也同時對於不是自己的女兒還要連累自己被埋怨感覺委屈。雖然,她是明白的,作為嫡母,教養庶子庶女也是她的責任,隻是這麼多年了,她依舊沒能習慣。
關氏也暗暗攥著衣角,既為自己女兒沒腦筋急,又為因為這個遭侯爺夫人跟世子還要少夫人的不喜了。
就連一樣不平衡的小張氏都在心裏責怪:小姑子真是,什麼話也不經過大腦就這樣說出來了,還不是連累她哥哥說不會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