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仇不成父子,報仇從不隔夜(2 / 2)

劉盈也愣住了,這糟老頭子是他爹?

這麼缺德的玩意竟然有妻兒,這不科學!

兒子是他啊,那沒逝了。

“你,你是我父劉季?”

“怎麼,不像?”

唔,配他娘,有點老!

真不是叔祖父?

劉盈撓頭,逃犯爹還真活著啊,他可憐的親娘怕是改嫁無望了。

如今大秦亡了,諸侯多如狗,大王滿地走,落草為寇的逃犯爹——

怕是自封了個草頭王吧!

劉粟對父親還殘留了些許印象,猶疑的扯了扯劉盈:

“阿弟,仿佛的確是父親。”

就是老了些,劉粟默默吞掉了後半句話。

小米姐和嬰叔都是實誠人,應該不會騙他。

劉盈勉強信了!

“王上,追兵不知何時就到,咱們還是速速出發吧。”

夏侯嬰將劉盈和劉粟抱上馬車,凹凸的土路上再次響起了轔轔的車輪聲。

都說敞篷車是男人的浪漫!

抱著車柱子隨風飛舞的劉盈想說:

前有埋伏,後有追兵,狗命將休,生死各半。

冷箭嗖嗖,生死看淡,十八年後,又是好漢。

短短一瞬,又一支流箭擦著他的耳朵,“嗖”的一下飛了過去,箭支帶起的淩厲的風,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開始跳舞。

找到了親爹並沒有改變這該死的命運。

身下是快要散架的破馬車,背後是緊追不舍的敵軍精銳。

驟然鬆懈,疲勞瞬間湧上來,劉盈手腳軟的像麵團,能勉強抱著車柱子,全靠那倆字:

活著!

“快,再快點,車速怎麼慢了?

夏侯你行不行啊!”

你行你來!

夏侯嬰悄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空搭理某人的屁話。

劉邦躲開兩支流矢,忽然腿上一沉,多了兩累贅。

他大父的,這兩個小崽子真他娘的麻煩。

早知道就不救了!

劉邦的麵色陰晴不定,彭城大敗,五十多萬大軍煙消雲散,想要東山再起,大舅兄呂澤就是關鍵。

兩個小崽子若是被項羽抓了,呂澤就無法作壁上觀了。

惡向膽邊生,劉邦立即飛起一腳。

“哎呦!”

猝不及防,劉粟驚呼一聲,跌下車去。

“阿姐——”

劉盈連忙伸手去抓,卻撈了個空,自己也身形不穩摔了下去。

“嘿,這可是小崽子自找的,快走,別耽擱!”

劉盈對糟老頭怒目而視。

怪不得祖父常說,沛縣三害,劉季最壞!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老登禽獸不如啊!

這仇,他記下了!

劉家姐弟那是夏侯嬰從小看大的,哪能把大侄子撂戰場上?

登時一個漂移,穩穩的停住,麻溜的將兩人抱了上來。

劉邦忍不住破口大罵:

“作死的豎子,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王?”

哼,嬰叔人帥心善,勝過糟老頭千萬。

“大王,至親骨肉,何棄之?”

這話過後,夏侯嬰也不多分辯,反正正逃命呢,大王沒空罵他。

車輪聲又骨碌碌的響了起來,劉盈這次離老登遠遠的,隻緊緊抱著車輿上的木板,另一隻手死死抓著阿姐。

偏頭一瞅毫無愧疚的渣爹,劉盈磨牙,目光停留在這老登的——

屁股上。

如果在這裏來一腳,臉朝下摔下去,至少也得磕掉兩顆大板牙吧?

但比量一下自己蘆柴棒一樣的小細腿,劉盈又遺憾的放下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這廝好歹是個戰鬥力,如今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且留這老登一條狗命。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惡意,還是沒有放棄先前的主意,趁著夏侯嬰專心駕車,劉邦的邪惡的大腳丫再次探了過來。

我屮艸芔茻,老登你有完沒完。

被踢下去的瞬間,劉盈將劉粟往車上一推,然後死死的抓著渣爹的褲子,用盡全力一扯。

You Jump,I Ju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