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信手一勒馬韁,烏騅的馬蹄落下,揚起一片煙塵。
劉盈眼裏全是小星星:
“嗟乎,大丈夫當如是!”
老天爺,他現在重新投胎,就照這樣來,成不?
劉邦狠狠地皺眉,冷哼了一聲。
這豎子,老子還在這杵著呢,竟然去舔別人。
劉盈朝著親爹投去嫌棄的一瞥,他心目中的父親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會騎著高頭大馬來接他,而不是某個踹親兒子下車的糟老頭。
看看項羽,這才是夢中情爹啊!
嘖,回頭問問阿母,介不介意改嫁個年紀小的,繼父也是父嘛!
“劉邦,出來受死!”
劉邦皺了皺眉,鬥篷底下涼颼颼,沒褲子他不是很想見人。
劉邦轉頭看向夏侯嬰,他們這邊能打的貌似就剩這一個了。
夏侯嬰頓時一默。
這可是項羽啊,論皮實抗揍,他難道比得過大鼎?
沒用的玩意,還得乃公來。
劉邦眼睛一吊,扯了個欠揍的笑:
“我說項羽兄弟,你老巢都被抄了,不在家哄小娘皮,吃飽了撐得啊,來追乃公。
怎麼,楚軍死絕了,得你這大王親自出來追擊?”
項羽險些氣炸了肺,勉強按下,怒聲質問:
“當個漢中王還滿足不了你嗎?為何處心積慮造反?”
劉邦悄悄從盾牌後麵冒出個腦袋尖:
“什麼造反,天下又不姓項,自然有能者得之。
若按大秦論,咱們誰不是反賊啊!”
嘖,劉邦撇嘴,大家半斤八兩,哪來的優越感啊。
項羽勃然大怒:
“劉邦,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趁寡人出征背後偷襲,簡直無恥之尤。”
劉邦嗤笑:
“兵不厭詐還用乃公教你嗎?
項羽,那幾十萬大軍難道都是乃公一人的嗎?
為什麼那麼多人反你,為什麼會被偷家,有時候多找找自己原因,這麼多年有沒有好好做人?
莫學怨婦一般嘰嘰歪歪。”
夏侯嬰緊了緊手裏的馬槊。
大王,您這時候還挑釁,是生怕咱們一會死的不夠慘嗎?
項羽怒發衝冠,殺氣猶如實質,刺得劉盈呼吸一窒。
嗯,不得不說,論嘴炮,阿父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劉盈默默做筆記。
不過靠嘴炮,能退敵嗎?
“劉邦,你隻會耍嘴皮子嗎?
寡人給你個機會,和某單打獨鬥,若是能勝,寡人便放你一條生路。”
劉邦冷笑一聲:
“嘿,項羽,你當乃公傻嗎?
你可是能舉鼎的。
何況,爭天下鬥智不鬥力,若是都比蠻力,那還爭什麼天下,直接拱手相讓得了。”
項羽冷笑,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殺!
生擒劉邦者,升三級。”
項羽一路橫衝直撞,如同一支離弦之箭,漢軍這幾十個散兵遊勇們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眼看項羽已經近在咫尺,夏侯嬰隻能咬牙上前迎戰。
而劉盈,等他回過神,手裏已經被塞了個盾牌,某個老登狗狗祟祟的蹲在後麵。
“豎子,舉好了!”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拿親兒子擋大刀!
臉呢?
轟——
磅礴的勁力連連相撞,車體崩碎,大戟的餘威掀起漫天塵土,又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而劉盈就像暴風雨中的小舟,頂著盾牌搖搖欲墜。
項羽的可怕,隻有直麵他的人才知道。
恍若神人,不可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