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逃亡[4](1 / 2)

說完這一切,陳健鋒已經是兩眼布滿血絲,瞳孔不斷收縮,全身都激動地發抖。待他冷靜下來後,用懇求的語氣向我哭訴說:“警官,我不是故意,我不想殺人的,他們…他們當時真的是太可怕了,我…我不想殺他們的,他們殺了我妻子,還想殺我女兒,我…我那是自衛啊!”

一個大男人在你麵前有是抹鼻涕,又是抹眼淚不知道你心裏是什麼滋味,反正我當時感到挺不舒服的,不過我更在意的是他另外一句話:他的女兒陳玲被抓傷了。

陳鈴在被瘋子抓傷後就感覺一直不好,不斷地咳嗽、打噴嚏,過了兩小時後,全生上下都起疹子般的發癢。其他人都知道這是一種傳染性疾病的症狀,都不願意接近她,隻有父親,那個曾經斯斯文文從來沒沾上任何血跡的中年人,在最危難的時刻,拋開一切拿起一柄斧頭,從瘋子嘴下救下了她,也救了這裏十一個人。

可以說,陳玲的狀態一直是處於受驚之中,她左手被抓傷,現在傷口已經潰爛了,而她卻深感旁人眼裏的敵意,不敢像任何人訴說。此刻,原以為能獲救卻見一把槍對準了她,脆弱的心靈已經無法承受這許多的事,腦袋裏一片空白昏了過去。

一旁的陳健鋒嚇得哇哇大叫,急忙跑過去護住自己的女兒,朝我吼道:“你想幹什麼,她得的不是傳染病!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女兒的,有種你就先殺了我!”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堅毅起來,語氣也強硬了許多,左手悄悄地往背後摸去。

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我的雙眼,我沒有點破他,隻是淡淡地說道:“你們也都知道了,外麵的是喪屍,被他們抓傷咬傷的人到最後都會變成他們的同類,去傷害另外的人。你女兒曾經被喪屍抓到,病毒已經擴散到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裏,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多個小時了,你的女兒隨時都有可能變成和外麵的人一樣。”

聽到我的話,陳健鋒神情變得呆滯,嘴裏喃喃道:“不,這不可能,你再騙我!你想傷害我女兒,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要殺了你!”說著,他從背後快速地拿起那把沾滿血跡的斧頭朝我砍來。

這一切毫無預兆,旁邊的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幾乎驚呼,就見陳健鋒拎著斧頭朝我身上招呼。

我的嘴角揚起一股笑容,一股令人看了就膽顫心驚的笑容。陳健鋒的動作盡管出其不意,但落入我的眼球,卻隻像看慢電影般回放。我輕挑左手,在斧頭離我1尺的時候逮住了斧身。

陳健鋒驚訝地看著我抓住斧頭,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我隻用了兩根手指就使他用盡全力也無法動彈分毫。我神情冷漠地望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事實上,的確如此。

我兩根手指略微用力,就把陳健鋒拉向了我的方向。

陳健鋒此刻哪還有半點暴戾氣息,眼前的這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恐怖,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去和十個喪屍互博,也不會再招惹這個男人。在經過我身際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一股龐大的氣息將他包圍,全身不由自主的起了雞皮疙瘩,那是一種信息,傳播死亡的信息。

我快速閉攏左手成手刀,在他的腦袋經過我身體的一瞬間,迅速地斬向了他的後脖子。從他脊椎出傳來的脆響宣告了他的死亡。

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旁人隻看到陳健鋒拿斧頭劈向我,而最後倒下的卻是他自己,在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見我又走向了剛剛昏迷的女子——被抓傷的陳玲。

盡管心裏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我還是堅定地走向了陳玲。剛剛我刻意不去注意陳健鋒在瀕死之前流露出的絕望眼神,自己居然也會有仁慈之心?許是神經鬆弛了點吧,我隻有自我催眠不斷安慰著自己,不過,被抓傷的陳玲卻是必須得死的。

我蹲在陳玲的身旁,雙手扶起她的頭,靜靜地望著她:她是個很清秀的女孩子,臉部白淨,鼻子尖翹,睫毛也是彎長的。以之格格不入的是她的皮膚,血色已經退去的差不多了,露出灰白的本質色,而且最外表的表皮也有脫落的現象,她的傷口已經潰爛至整個手臂,淤血和腐肉不斷從裏麵掉落,掙開她的眼睛,眼白也已變成小小的一團,她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