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司徒耀憤恨地看著巫九靈，怒紅了雙目，卻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擊，胸口一陣氣血翻滾，一口血水吐了出來。
樂小米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如此都給氣吐血了，那再讓他知道巫九靈這些年背著他做的讓他斷子絕孫的事，是不是會被活活氣死？
巫九靈看著氣吐血的人，眼神微閃，隨之出現一抹詭譎光芒。
絕望！
很好！
這是她特想在他眼裏看到的。
她還會讓他更絕望，絕望到她死的時候，也隨她一同下地獄。
一刻鍾後，巫九靈無視身後憤怒抓狂的人，風輕雲淡地走出了司徒耀的寢宮，朝守在門外的人吩咐：“皇上剛醒來，需要好生休息，你們守著，不許任何人打攪。”
“是！”
門外的護衛恭敬地忙頷首，他們都是巫九靈的人，自然會十分聽命。
聽著寢宮內傳來的怒吼聲和砸東西的乒乒乓乓聲音，巫九靈鳳眼微眯，眼底是醉人的柔情，卻如雪冰寒。
耀，你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你祖先加注在巫族的悲劇，加注在我身上的滅族之痛，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與無情。
往後的每一天，你都會親自嚐受到失去的痛苦，直到……我死，你亡！
在屋內看戲的三人，看著司徒耀發狂，也不能再安生地坐著看好戲了，他們前方的桌椅早被暴怒的司徒耀砸爛了，屋裏的東西四處砸飛，稍不甚，還被砸中。
寢宮內的東西，能被他砸的都砸得差不多了，司徒耀才泄氣地停下，卻像是抽去了靈魂般，頹然地跌坐倒地。
被軒轅昊護在懷裏的樂小米，心情複雜地看著頹靡躺在在一堆雜物中的人。
巫九靈把她進宮到現在所做過的事，害死過的人，要司徒一族為她族人陪葬，要整個宸昕王朝瓦解，不複存在，都一點一滴地說了。
也難得她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很多年前的事都記得如此清楚，清楚到他們三個旁觀者聽著她曾經做過的事，也背後一陣陣發涼，何況是被當了玩偶，充當了幫凶的司徒耀？
但有一點，巫九靈還沒告訴司徒耀。
那就是她真正的身份，巫族的九靈女——巫九靈！
或許是不想最後的複仇出現了變故，巫九靈還未曾對任何人坦言過她的真實身份。
司徒耀也隻是以為她是以前哪個被抄家的家族餘孽來找他複仇，才如此忍辱負重籌劃了多年複仇，如此狠辣無情地報複於他，將他玩弄於鼓掌中，如今又無情地向他攤開一切血淋淋的真相。
夏可欣隱身的時效要過了，而樂小米也該回去繼續當好司徒凝香，免得被要進入寢宮的洛華生發現不見了，鬧出大動靜。
軒轅昊至始至終都麵無表情地看著、聽著，看著崩潰痛苦的司徒耀，無動於衷。
司徒耀如今承受的，也是八年前他所承受的。
被化功散控製不能動武，囚禁在地牢裏，日夜遭受毒蠱的折磨，承受那一千多將領為他死的死，被毒控製的控製的內疚、悔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