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刑部大牢。
“嘩啦!”
一瓢涼水潑在昏暗牢房裏坐著的少女身上。
“嘶!”蘇糯白頭疼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伸手想要摸摸後腦勺的情況,就聽見手上傳來“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
有些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鐵鏈。
什麼個情況??
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進入了腦袋裏。
她歎了口氣……
原主這個庶女還真慘,府中上下偽善惡毒、若不是姨娘庇護,這小傻子怕是早死了!
如今出了命案,連莊子裏最下賤的奴仆都拿她來頂罪,想讓她背負殺人的惡名!
既然用了你的身體,自然也會接收你的因果。
“蘇糯白,你現在老實交代,你是如何殺死秦苗的。”
“你要是頑隅抵抗,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麵,對你用刑。”
蘇糯白抬頭看著對麵坐的兩人,一身的古代獄卒官服。
他們身後正站著一個臉色發青,脖子有掐痕的女子。
秦苗的鬼魂正對著獄卒喊:“不是糯糯,她沒有殺我!”
獄卒看到她呆愣地望著自己身後,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和你說話,你聾了?”
“來人,用刑。”
“對一個傻子用刑,你們是想屈打成招嗎?”遠處一道高挑的身影緩步走來。
蘇糯白被出現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穿著一身緋紅色官服,俊美異常的臉龐近乎蒼白,黑白分明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身上還帶著一股子的書卷氣。
鹿鶴羽感覺到她的打量,抬頭和她四目相對,又快速地轉移了視線。
“鹿尚書。”兩名獄卒起身行禮。
鹿鶴羽看了看對麵坐著的少女,臉上和身上髒兮兮的,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的明亮。
“放了她吧!人不是她殺的!”
蘇糯白微微一挑眉,他觀了這人的麵相,命宮寬大,主有氣量,又以鼻梁高聳連接,更是事業有成,名利雙收。
再觀他其他十一宮,無一不是頂好的麵相。
隻可惜慧極必傷,命不長!
獄卒有些為難:“大人,當時隻有她一人在案發現場,不是她還會是誰?”
“是莊子上王管事的兒子。”蘇糯白突然開口。
牢房裏的三人齊齊看向她。
鹿鶴羽眯了眯眼睛,案宗裏明明寫著她是個傻子,怎麼突然能清楚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蘇糯白看著鹿鶴羽:“不用那麼大驚小怪,你們要是不信可以等等,一會王管事就會來報案。”
“說看見我殺了秦苗,為何殺人,應該是說我嫉妒秦苗,一氣之下掐死她。”
鹿鶴羽看著她:這倒是有意思了。
“是嗎?”
獄卒一臉不可思議:“鹿尚書,這...”
鹿鶴羽緩緩開口:“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蘇糯白看向一旁秦苗的鬼魂:“我不希望我的好友含冤而死,而殺她的人逍遙法外。”
“對了,忘記說了,現在王管事正準備送他兒子從南城門坐船離開,你們要去晚了可抓不到人。”
鹿鶴羽不太確定蘇糯白說得是真是假,不過不妨礙他試上一試。
“來人,把蘇七小姐送回牢房。”
蘇糯白瞪大了眼睛:“你這人剛剛不是說放了我嗎?怎麼能出爾反爾。”
鹿鶴羽看著她:“之前卷宗上說蘇七小姐是個傻子,我看應該是有誤,我打算重新再審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