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葉瀾外公去世了,律師找到了葉家,並把遺產證書交到了葉媽媽葉爸爸手裏。葉媽媽哭昏了過去,大呼自己不孝。
而後,葉爸爸和葉媽媽商量一番,不顧楚爸爸的反對,兩家六口人,舉家搬進了葉瀾外公留下的小洋樓裏。
楚祟楠和葉瀾已經荒廢學業兩年,斷是續接不上功課。
不得已,兩家人商量之下,掏了老本,讓倆人開了一個小小的維修店。
小店新開張,專司自行車維修。
那兩年裏,楚祟楠和葉瀾到處找活兒幹,也隱約摸索出一些小門道兒,經過一些同行的指點,聰明的倆人一點就通,技術還不錯。再來兩人年輕,相貌也不錯,待人還算熱誠,小店生意蒸蒸日上。
天有不測風雲。
一早,倆人一手擰倆包子,一手端著豆漿趕到小店時,才發現自己悉心經營的小店,乃至小店周圍的一片,全部在一夜之間化為一炬焦土。
深受打擊的兩個少年老板,頓時腿一軟,坐倒在地。
沉重的打擊,使兩人足足修養了一年,才恢複了人氣。
十六歲,人家被稱為花季雨季的年紀,兩個十六歲的少年已經曆經了人生的滄桑,也在那個時候,兩人總算明白了一些生存道理——物競天擇,強者適存。
也在這個時候,海外寄回了電報。
是楚祟樺發來的。
楚祟樺死了。
但是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遺產。
沒有追問那些錢從哪裏來的,到底是不是正當的錢。
兩個少年阻止了父母的猶豫,決絕的簽了字,動身去了島國——領取那筆遺產。
自去島國,到兩人回來時,已複幾載春秋。
回來的兩人已經不是當初閣樓區的小癟三——衣冠楚楚,號稱海龜。
回來後,血氣方剛的楚祟楠和葉瀾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楚祟楠炒樓,葉瀾炒股。
他們需要集聚資產,他們再也不要再回那條走兩步就能踢到馬桶的巷子,他們再也不要過那種因為家境,因為出生,而被人踩在腳下的日子了。
隻是。
楚祟楠投資失敗,傾家蕩產,賠光了楚祟樺那繼承來的遺產;葉瀾資產套牢,兩家居住的小洋樓,也快成了別人的新家。
楚祟楠絕望了。
他覺得這是老天爺定下的,他的命,他注定要在閣樓區度過餘生的命。
於是,楚祟楠不留隻字片語,離家出走了。
他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悄悄的死去……他沒有臉回家見日漸衰老的父母。
……
顏夕浚看著楚祟楠,看著這個俊朗的男人,他無法想象那些完全與這個男人不掛鉤的經曆……他是強者,應該從出生就是強者的,不是嗎?
顏夕浚靜靜的看著楚祟楠凝視溪麵,他在等著這個男人繼續前麵的故事。
突然,男人笑了,回頭看著顏夕浚:“你知道嗎?這個世界真的有天使的救贖。”
莫名其妙的顏夕浚就這樣被楚祟楠凝視著,知道顏夕浚麵紅耳赤,垂下了頭:“我遇見了救贖我的天使,看到那個天使時,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懦弱,居然一個挫折就想到了死,嗬嗬。”
而後,楚祟楠也講起了小牛皮糖的媽媽,一個叫做安嫣然的女子。
楚祟楠說:她是一個漂亮而有主見的富家女,不同其他嬌生慣養的富家女。
楚祟楠說:安嫣然是主動找到我的,一開口,安嫣然就讓我和她結婚,當然,前提是簽下一紙協議。
顏夕浚問什麼協議,可是問完就後悔了。
正當顏夕浚後悔多嘴的時候,楚祟楠掏出了一份合同,放到了顏夕浚麵前,說:“看看吧,這個就是我們的結婚協議。”
看著顏夕浚越看臉上露出的不可思議越多,楚祟楠沉默了。
他在思索:要不要,現在就告訴他,我就是【應不識】,【應不識】就是我呢?
……算了,等等吧!
淺淺歎息一聲,楚祟楠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