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時間:AM9:45、日期:2018.5.12
地點:美國德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市、尼克斯醫療護理中心、北緯29°25‘32"、西經98°29‘22"
這股由南美洲而來的龐大冷空氣流在德克薩斯州26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空徘徊不去,聖安東尼奧市的暴雨已經連著下到第4天,累計50公分的降雨量早已壓垮了這個現代化都市的排水係統。
路邊的各類店鋪由於客流量的巨減,也都紛紛密封好店門掛上了停止營業的標牌。交通係統也近乎癱瘓,地鐵停運,公交停業,酒館中擠滿了喝的酩酊大醉的的士司機和原本在街頭露宿的酒鬼們。他們一邊咒罵著上帝、一邊咒罵著政府,咒罵著幾乎他們看到的所有的東西。
一輛黑色09版林肯,像船劃在水麵一樣,緩緩開到尼克斯醫療護理中心的門口,從車裏下來的戴維少校也許是目前整個聖安東尼奧心情最好的人。他的嘴角掛著迷人的笑容,撐起黑色的阿瑪尼雨傘小跑著進入了護理中心大廳。
在馬上就要見到心上人的那種莫名激動的驅使下,4天前的尷尬早就被他忘得一幹二淨。戴維邊等電梯邊整理著手中的藍色玫瑰花束。在他心中,隻有高雅的藍色才能配得上她,也隻有奪目的玫瑰才能讓她更加的重視自己。
‘叮——’電梯到達25層頂層的提示音響起,他的心跳又開始控製不住的加速。走出電梯,向房間的門口望去,站在門口的保衛還是4天前的那兩個混蛋。他想以嚴肅的行軍步伐向他們走過去。可是今天自己的穿的並不是平時的軍官服,手中又捧著一束鮮花.....
兩個特工遠遠就看到了少校,而後對視偷笑。少校的表情就像個懵懂的少年被家長的目光注視著一樣,板著微紅的臉,硬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走過去敲了敲門。
房間內病床上的李雲娜,經過一周的精心治療,已經恢複了精神。隻是腹部中彈的傷口還時時的劇痛,使她眼前總是出現南帕德雷島上那暴力的一幕。
此時她正靠在45度支起的床頭,收看著電視中播出的FOX(福克斯廣播公司)的時事新聞頻道。
敲門聲過後,是少校的問候聲。“艾莉娜小姐,您好。”
李雲娜按下手中的遙控器,裝有電子設備的大門“哢”的打開了。
她看著身著條絨西服,手拿鮮花的少校走到床前。“你好,您是?”
“我叫戴維,4天前我曾經拜訪過您,您不記得了?”
這些天來李雲娜依稀記住的就是她被趕來支援的警官從水中救起,但是那時她已經大量出血,隨後就再度昏迷了。連日來醫生都在給她服用止疼藥片和緩解腦神經的藥劑,使她在醫院的這幾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她給了少校一個歉意的眼神,表示確實沒有什麼印象
“完全沒有關係,上次我來的時間並不合適。”“這是送給您的。”少校把漂亮的藍色玫瑰細心的擺放在李雲娜的枕邊。
“我叫Edgar.Christ(埃德格爾.克裏斯特),是美國聯邦駐加勒比海海軍基地的少校,您也可以叫我戴維。關於您和您所在的研究項目受到襲擊的事件,我奉命全權指揮調查行動。”
李雲娜伸手與軍官握了握。
“這次行動涉及7個聯邦執法機構,範圍覆蓋非常廣,等您的病情好轉時我會叫專人向您說明。”
‘向我說明?’李雲娜顯得很不解。
“是的,艾麗娜小姐,我們正在組織對試驗品進行抓捕,你是項目中除了主要負責人以外對試驗品了解最全麵的人,如果行動沒有預想的順利,我們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助。”
少校繼續說:“關於研究所被襲的調查,目前取得了一些進展,如果您現在方便的話我可以粗略說明一下。”
“您請說”。
“我可以坐下嗎?”
“阿,對不起,您請坐。”
“少校很有風度的拿過一張高背椅,坐在李雲娜的眼前。”繼續說道:“您所在的研究所於5月6日淩晨3點到4點之間遭到襲擊,武裝分子的目標是項目負責人和實驗品,與項目負責人同時失蹤的,是一個主要在中東地區活動的武器商伯瑞德。我們懷疑此人組織了這次襲擊,在失蹤的當天我們的海岸警衛就在巴哈馬以西的公海扣押了他和他的船隻,當時他正試圖偷渡到古巴。在他的船上發現了胡博士的屍體,目前判斷是自殺身亡。但是在你被警官送往醫院的時候,押運伯瑞德的車隊也被襲擊了,5名特工和他本人全都喪命。”
戴維看到李雲娜眼眶中盈盈閃動的淚水,他知道胡博士的死對她的觸動很大。
李雲娜雖然早就猜到黃博士在襲擊中肯定九死一生,但是聽到他的死訊還是讓她十分悲痛。這些天來她總是回想起他對她說的話:“你的父親是中國人,你的身上流著中國的血。”但是她越想越是混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是對,怎麼做才是錯。
少校趕忙掏出手帕遞給她,李雲娜沒有去接,用手抹了抹臉頰上的眼淚。